死亡並不可怕,只有真正瞭解它的時候,你才會產生髮自內心的恐懼。
4。現代維納斯
清晨五點,懶洋洋的太陽遲遲不願露面,勤勞的人們卻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身著橙色工作服的環衛工人清掃著馬路的每個角落,在夜色中清理著浮華喧囂後汙穢的嘔吐物。她們為宿醉一夜的城市換上了乾淨的新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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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第一章 丈夫的復仇(5)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仍能看到她們臉上滴下的汗水。微薄的薪水讓她們總是在工作時不苟言笑。她們在賺錢和花錢時表現的如出一轍,總無法激起她們對生活的愉悅之情。
掃帚末梢的枝條打磨著被雨水澆了一夜的柏油路面,星星泥點爬上了環衛女工的褲管,可她們毫不在意。
突然,一名環衛女工發現不遠處的人行道上似乎有個人趴在地上,周身上下裹著濃濃的晨霧,隱隱約約地看不清楚。
環衛工人心想,一定又是流浪漢拾荒者之類的人睡在馬路上了。這樣的情況很常見,可以說屢見不鮮。日益氾濫的街頭乞丐,總改不了倒頭就睡及隨地大小便的陋習。
當她懷著鄙夷的心情走近兩步之後,發覺躺在地上的似乎是個女人,而且她趴在地上的姿勢和神情十分別扭。從考究的衣著來看,她和流浪漢相去甚遠。
膽小的環衛工人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事情,於是便喚來了街對面正埋頭苦幹的同伴,打算一起靠近地上的那個人。兩個女人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動作緩慢而又有點滑稽。
還有幾步之遙時,她們從烏黑的長髮上進一步判斷出了地上那個人是個女的。環衛工人大聲呼喚了幾句,試圖喚醒地上的女人,可她毫無反應。
發現女人的那名環衛女工想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去拍醒地上的人時,她的腳無意間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她低頭一看,卻幾乎嚇得昏了過去。
原來她踏在腳下的是一截女人的手掌,但這截手掌並沒有連線在屍體的手腕上,白森森的骨頭從皮肉中穿出,令人毛骨悚然!
身材修長的斷掌女屍,在濃霧中看去宛如現代派的維納斯雕塑,以黃金分割詮釋著死亡之美。
兩個環衛女工驚恐地尖叫著,慌亂地奔跑著。地上那個女人空空如也的袖口,脖子上血紅色的勒痕,喻示著兇案已經發生。
5。私人偵探登場
春節前夕,位於上海太平街的私人調查事務所生意蕭條,破損的事務所招牌在風中搖搖欲墜。事務所的經營者左庶一向清閒,如今他坐在明亮的玻璃窗前的辦公桌旁,靜下心來細細整理過去處理的案件中還未解決的疑問。他對案件真相的執著如同數學家對待一道複雜的數學題一樣。
他面前的那杯速溶咖啡有益於他剛吃完早餐的消化系統,只是這咖啡的味道實在令左庶不敢恭維。每當他淺淺地啜上一口,速溶咖啡的苦澀口感就從左庶的嘴角和眉目間滲透出來。
他專注地端詳著黑色筆記本上的記錄。當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來時,他在看完一整頁的記錄後,才篤定地探出身子,將手伸向叫個不停的電話機。
這熟悉的鈴聲聽來又有些陌生,許久沒有接到過電話委託的案件了,這可能是左庶年前的最後一筆業務。
他接起電話,禮貌地說著那句常年不變的問候語:〃你好,這裡是左庶的私人調查事務所。〃
〃左庶啊!〃電話裡的男人聲音渾厚有力,卻略帶幾分焦慮,〃你現在有時間來我這裡一趟嗎?〃
左庶聽出了是老朋友諸葛警官的聲音,看來他又被什麼麻煩的事情纏上身了。左庶撓了撓蓬鬆的枯發,問:〃是什麼事情啊?〃
〃總之你過來就知道了!現在我正忙得不可開交,沒時間和你聊了。〃諸葛警官急忙結束通話電話,不給左庶拒絕的時間,結束通話前不忘再次提醒,〃你就去我的辦公室吧,我馬上也會回到那裡的。〃
左庶舉起了杯子,咖啡已經微涼,濃香不在,閒來無聊時慢酌這種液體,向來是左庶用以解悶的小小享受。不過當諸葛警官需要他義務幫忙時,左庶更情願讓他的腿腳和大腦一起動起來,而不是隻在桌子前動著他的嘴唇。
披上黑色的大衣,出門前不忘將黑色筆記本塞進大衣的口袋裡,那是他工作上必備的工具之一。最後給已經鋥亮的皮鞋再上一遍鞋油後,這慢性子的偵探才算完成了準備工作。他對著鏡子稍稍整理了一下發型,關上房門,走出了二樓的事務所。
大街上寒風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