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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能夠說清楚的了。

施戈明頭腦反覆出現那兩具屍體的斷掌,神志混亂的他把剛點上的煙丟出了車窗外,結果想再點一根的時候卻又忘記打火機放哪兒了。他捏到口袋裡硬硬的一張紙,是方才從洋房裡偷出來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清目秀,面板白皙如雪,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粉紅色的套裝女人味十足。右邊是一位人高馬大的小夥子,一套警察的制服在他身上妥妥帖帖,顯得高大威武。

女人是年輕時的妻子,那時的容貌令施戈明迷戀至今。可是那個警察,施戈明卻從未見過,也沒有聽妻子提起過。

照片的背面有著一行剛勁的鋼筆字:〃一九七九年攝於永漁角。〃

再翻回正面,施戈明看到兩個人身後的背景正是當年西羽島上唯一的銀行,也就是二十年前遭到搶劫的那家銀行,那時候永漁角還沒有更名為西羽島。

一閃念之間,施戈明突然覺得這個警察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看見過。他漂浮在表面的記憶,像一鍋湯裡不聽話的麻油,怎麼撈也撈不起來。

現在是該尋求警方幫助的時候了,單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希望太渺茫。從妻子失蹤開始,整個事件就像跌進了諸葛亮擺的八卦陣之中,遁入其中簡直無法抽身。洶湧的謎團接踵而來,令人無法找到〃生門〃的方位。再這樣下去,施戈明害怕自己也會成為一具沒有右手的屍體。

知道妻子過去的人一個個離奇死亡,而妻子則至今下落不明,憂心忡忡的施戈明這才摸到打火機,點上了火緩解些許心頭的緊張。

外科醫生嘗試著讓頭腦清醒,換個角度思考妻子的事件。去都市公寓的那晚,妻子真的殺害了那個男人嗎?施戈明之所以認定是妻子殺害了那個男人,因為當時他看到妻子跑出公寓的時候,手裡似乎拿著個亮閃閃的東西。看到屍體以後,回想起妻子驚恐的樣子,他才認定妻子殺了人。

現在反過來想一想,假如妻子進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呢?看到被謀殺的朋友,待在犯罪現場的人第一反應是逃跑,這的確沒錯。《心慌方》中的這個情節不止一次出現在電影電視劇裡,富有戲劇性的真兇往往不是拿刀的那個人。

可轉念一想,也不對呀,要是這樣的話,妻子為什麼不報警呢?即使不報警也應該回家來,一走了之,事情遲早是要暴露的。

天突然下起雨來,路上悠閒的行人狼狽地奔跑起來,這才勾起了施戈明回家的意念。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有一條來自女兒的短訊息:〃爸,媽媽被人殺了。家裡來了警察,他們說你是兇手,這是真的嗎?〃

施戈明的心臟一陣絞痛,手機從手裡滑落,在撞擊幾次後躺在了腳踏板下面,螢幕上一道裂痕,如同《活死人之地》中一個個殭屍裂開的嘴。

沒想到苦苦找尋的妻子已經不在人世了!給自己帶來禍害的一定就是那把遺失的水果刀,現在連送水果刀給自己的女兒都為案件所累,她艱辛地承受著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幸福的家庭頓時蕩然無存……至少表面上曾經是幸福的。

疲憊的身心加上沮喪的心情,使施戈明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了駕駛座上。他額頭開始微微發燙,躲在漆黑一片的車內,任憑外面狂風大雨,完全一副木然的表情。他嘴裡喃喃自語,默默讀著燕子發來了簡訊息,一滴液體滑過他雕塑般的臉,不是雨水,而是從他冰冷而閃著寒光的眼瞼中溢位來的。

他的嘴型定格在了〃察〃字上,他想到了在哪裡見過照片上的警察。

都市公寓起火後,施戈明在公寓門口看到一輛警車上下來四個人:開車的女子,副駕駛座上焦慮的男人,後面則是胖警官和頹廢的奇怪男子。白色的警車上寫著〃東區警局〃的字樣。

施戈明猛然覺醒:照片中的男人就是副駕駛座上的朱勇平!

拍掉身上的菸灰,發動車子,施戈明在黑暗中掉了個頭,朝東區警局的方向駛去。雖然他現在急切地想摟住親愛的燕子,但他不得不去搖醒冬眠的正義,那雙籠罩天空的黑暗之手,是時候該有人來斬斷它了。

邪惡的黑雨戲謔迷途的蒼生,不知是誰遺忘了上帝的叮囑。

2。刺鋼和鐵騎

當揹著大包小包的王傑看到只提拎著一隻手提包的朱虹時,不禁羨慕起對方的性別來。

〃快上車吧!我生怕你趕不過來,連行李都不敢放進行李箱。〃邊說著,王傑邊把大挎包塞進已經滿滿當當的大巴士肚子處的行李箱裡。

今天王傑穿了一身綠色的休閒裝,腳蹬特意為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