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加上妥善的療養便可恢復,只是這右手……臣等可以為其接骨,但接骨之後能否還像以前那麼靈活,臣等不敢保證。”
皇帝不由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豈不是說裴馨兒的右手就要廢了?!
皇后原本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見狀有些不妙,急忙開口說道:“裴夫人的右手乃是為了平息叛亂而受傷的,你們務必要盡心竭力,完全醫好它才是!否則皇家養你們這些人又有何用?!”
太醫們面面相覷,紛紛苦笑不已,卻是唯唯諾諾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他們是醫生又不是神,只能夠醫好自己能夠醫好的病症,又怎麼可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斷了的手可以接上,可接上之後能不能正常使用,這除了神誰能保證?
氣氛一時間彷彿凝固了。
半晌,還是昭煜炵轉過頭來,平靜地說道:“多謝皇上、皇后娘娘記掛,內子的傷能夠治好臣便已經心滿意足了,實不敢再奢求其他。諸位太醫,還請儘快為內子治療,以免耽擱了時間。”
他已經沒有更高的要求了。打從看到裴馨兒奄奄一息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不重要了。有沒有傷殘又有什麼所謂呢?只要她能活著,只要她能一直陪著他,就算兩隻手都不能動了也沒有關係,他只求能夠跟她一起白頭到老,相依相伴走過剩餘的人生,便是此生無憾了!
太醫們聞言鬆了口氣。
連人家家屬都不要求一定要恢復如初了,這帝后兩口子總不至於再強人所難吧?
果然,皇帝和皇后愣了一下,交換了個眼色,皇帝嘆了口氣,道:“罷了,其他的以後再說,你們先把要緊的事情做了,療傷為要。”
太醫們這才放鬆下來,應了一聲,急忙紛紛拿出自己的藥箱,接骨的接骨、包紮的包紮、開藥的開藥,忙活開來。
昭煜炵終於讓出了床邊的位置,方便太醫們行事。
皇帝看了看他,便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裴氏的傷就交給太醫們和皇后吧,你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跟朕一起去看看太后。她送給了朕這麼一份‘大禮’,朕該怎麼回贈她才好呢?”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戾芒。
昭煜炵也是眼光一閃,念念不捨地看了裴馨兒一眼,隨即艱難地轉過頭來,恭聲道:“是。”
他倒是想留在這兒守著她,但皇帝的命令又豈是隨隨便便可以拒絕的?更何況他心中還有恨,恨太后這個老妖婆,若不是她弄出這些事情來,裴馨兒又豈會這樣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心胸開闊之人,太后敢對他的人動手,他若是不好生“回敬”一番,怎麼咽得下心中這口氣?!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皇后。皇后見狀急忙說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照顧裴氏的,昭將軍也不必擔憂,裴氏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多謝皇后娘娘吉言。”昭煜炵忙躬身道。
皇帝也道:“那就麻煩梓潼了。”
說完,便帶著昭煜炵走了出去。
皇后恭送著皇帝離開了鍾繯宮,便又回到這耳房之中,看著被太醫們圍繞著、人事不知的裴馨兒,心中沒來由升起了一絲羨慕之情。
太醫們忙忙碌碌,半天時間才將裴馨兒身上的各種傷勢治療完畢,剩下的就是靜養了。皇后見情況穩定,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便派了宮女好生服侍裴馨兒,自己則帶人離開了。
雖說現在太后一黨已經伏誅,但這次宮變造成的影響太大,且不說宮廷之中的人財損失,還有不少外命婦喪命當場,這些都是需要她這做皇后的親自出面處理的事情,再也耽擱不得。
昭煜炵自然知道其中的關節,於是稟報了皇帝之後,又問過太醫可以移動了,便帶著裴馨兒回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裡,老夫人和昭夫人僥倖躲過了這場宮變,卻並沒有能夠置身事外。宮變當晚,太后除了在後宮中埋伏下大批人手之外,外面也沒有放過,如將軍府這樣的皇帝股肱之臣的家中更是受到了重點“關照”,自有參與叛亂的叛軍前來攻打,意圖加大手中的砝碼。
只是他們錯估了將軍府的戰鬥力,歷經大風大浪的老夫人更是親自坐鎮,連帶著原本較為軟弱的昭夫人也顯露出不同於尋常的堅韌來,一夜的工夫,直到平亂大軍到來之時,叛軍連將軍府的外院都沒能攻破,便被一網打盡。相較於其他京城中受到攻擊的人家,將軍府的損失可謂是少之又少的。
大亂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