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風景,虎斑霞綺,林籟泉韻,好一番神奇與寧靜。
“小莫,這就是大詩人杜甫《絕句》裡面的西嶺雪山?”蕭恩神父心情不錯,不由得詢問起關於西嶺雪山的詩句。
“嗯,你知道《絕句》?”莫少卿笑著反問起眼前這個洋鬼子。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蕭恩神父記xìng不錯。
“嗯,不錯。”莫少卿將別在腰間的羊皮囊水壺丟給神父,“給,先喝點水。”
莫少卿走起山路如履平地,蕭恩神父不禁歎服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小莫,謝謝。”
“嗨,不用。”
莫少卿看著蕭恩神父,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小莫,要不我們先坐下來休息一會?”蕭恩神父指著前方一塊光滑的大石頭。
“嗯,好主意。”莫少卿將行囊卸下來,而後躺在大石頭上。
蕭恩神父則往樹林裡趕以解決尿憋之急,待神父重新回到大石頭之後,
莫少卿不經意地對神父問道:“神父,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捕捉竹熊的原因了吧?”
一陣輕風拂過,蕭恩神父竟感覺微涼,“因為是上帝的旨意。”神父心裡略感發毛,他不敢對視莫少卿的眼神,因為他感覺莫少卿的眼睛能分辨一切真偽。只是自己確實不便將此行真實目的告知莫少卿,畢竟這種情報“探子”式的勘測調研,完全是在侵略佔有眼前這個年輕人所在國家的資源,這行為與偷雞摸狗的xìng質一樣,無非手段孰高孰低罷了。
但是在蕭恩神父心裡,他已經開始篤定地認為,自己儘管跟眼前的少年素昧平生,但是有朝一rì,他會將來中國傳道、上山逮熊的目的告訴給莫少卿。因為中國有句話,說得很好,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倆人埋頭趕路,陷入一片安靜,穿過犀牛嶺,前方就沒有路了。
“小莫,怎麼辦?”蕭恩神父早已平復內心的慌張。
“神父,沒事,還有獸路可以走。”莫少卿相當淡定。
獸路——山林中體型龐大的野獸會跟人類一樣,沿著熟悉的固定路線覓食而留下的線路。
莫少卿揹著行囊,弓著身子,走在前面,蕭恩神父緊跟其後。
當倆人來到一山谷平地時,前方出現一木房子,房頂被藤條所籠蓋。這是一種質地堅韌、身條極長的藤本植物,藤條sè澤光潤,手感平滑,彈xìng極佳,似篾而非篾。蕭恩神父拿出身上的小本子,描繪下眼前的這種藤本植物,而後又用小刀切割一小塊藤條塞入背囊中。
“神父,這藤條稀鬆平常,你收藏起來做什麼?”莫少卿好奇地問道。
“嗯,我以前在南美亞馬遜平原見過這種藤條,沒想到四川也有這種植物。”蕭恩神父倍感迷惑。
“那究竟誰是誰的先祖?”莫少卿笑著問道。
“這個無關緊要,但是這種藤條可入藥,甚至可製成肥皂。”蕭恩神父更關注物種的實用xìng,他望著木房子後面密密麻麻的藤條,早已在心中替“德華”公司估價。
“神父,發什麼呆啊?走,我們進去啊。”莫少卿說完,推了推蕭恩神父。
“你先進去吧,我決定還在外面再轉悠一圈。”蕭恩神父還想看能否發現新的物種。
“神父,別看了,天快要下雨了。”莫少卿指了指天,丟下神父,徑直走進木屋。
“下雨?”蕭恩神父眯著眼,望了望天,晴空萬里,一點雨的影子也沒有。
神父搖了搖頭,跟著莫少卿走了進去,屋子結構簡單,一廚一臥,廚房裡擱置著曬蔫的野菜還有土豆,臥室有一大一小兩張木床,乾乾淨淨,似乎不久前有人住過。
莫少卿二話不說,就往小床上躺下,閉目養神,煞是享受。
“神父,別看我了,這裡就是獵戶的家,為方便狩獵,山裡人便搭起了這種小木屋,休息吧,等下我給你做飯吃。”
蕭恩神父完全被眼前這個離奇的少年整懵了,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少年的話,因為很快,天果真下起了雨。
第二章死裡逃生
一鉤殘月斜掛枝頭,夜sè漸漸吞噬西嶺雪山,傍晚的那場大雨使山野顯得愈發清冷,一陣幽幽的風吹起,還隱隱約約夾雜著野獸嘶吼的聲息,似鬼哭狼嚎,讓人不寒而慄。
山裡晝夜溫差懸殊,蕭恩神父走南闖北,足跡遍佈好幾個大洲,竟然被西嶺雪山的夜風給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得打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