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村民們議論紛紛,大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有人插口詢問蕭恩神父,“這上帝是不是就跟村口銀杏樹下土地廟裡的土地公一個樣啊?”
神父若有所思地回答,“NO!上帝不是土地公,他是造物主,他的名字叫耶和華,耶和華是靈體,是隱形的,所以你們看不見他。但透過閱讀聖經,你可以學習到關於他的知識,認識他的思想情感。”
“那我們為什麼要學習聖經?聖經能填飽肚子嗎?”一位憨厚的大漢村民一邊吃著大餅,一邊問道。
人群裡開始有人發笑,神父卻鎮定自若。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聖經能填飽肚子嗎?你的發問表明你希望認識聖經的真理。但我現在只想說,聖經告訴我們,上帝會使地上的情況煥然一新,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帶你認識上帝。”
就這樣,慈祥的蕭恩神父在貓耳寨住了下來。
他掏錢在村東柳葉湖畔買了塊地,然後請村民幫他蓋起了一間充滿濃郁西方氣息的小教堂,教堂以及裡面的裝飾也都是他自己設計的。
大功告成後,神父自己在教堂後開闢了一後花園,種上好些個奇花異草,都是貓耳寨好幾輩人見都沒見過的品種。
隨後的rì子,蕭恩神父便開始了挨家挨戶的傳教生活。
“OH!世局不穩,每況愈下。儘管如此,我們卻能找到安全的庇護所,得到保護,免受永久的傷害。我們可以在哪裡找到這樣的庇護所呢?聖經告訴我們,我們要向耶和華說,你是我的城堡,是我的上帝,我信賴你。”
這便是蕭恩神父說得最多的一段話,陸陸續續也有幾個村民開始接受神父的言論,覺得神父嘴裡的耶和華似乎也跟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等各路神明一樣,法力高強,恩澤萬物,信信無妨,權當多個jīng神上的寄託,更何況那麼多中國人求神佛拜菩薩,菩薩估計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於是索xìng就每天也跟著蕭恩神父做起了禱告。
功夫不負有心人,蕭恩神父傳教大業進展得相當順利,當然主要還得歸功於他救死扶傷、藥到病除的神奇醫術。不出一年,貓兒寨的所有村民不論大富人家王二麻子的三姨太還是翠紅樓的梅蘭竹菊四姐妹,都跟著神父唱起了“哈利路亞”,那全寨上下齊整的陣勢,自打清王朝建立起都沒這麼豪邁過。
直到有一天,神父在教堂門口貼出一告示:
“誠徵猛士與我一同上山捕捉竹熊,佣金50兩白銀。”
告示迅速在寨子上下引起轟動,這蕭恩神父要捕捉竹熊的事可是大事,不過村裡沒有人敢接神父的這個活,因為對於貓兒寨的村民來說,竹熊可是神獸,捕捉神獸可是要遭天譴的,而且這竹熊生長在海拔三千米以上,那裡夾岸高山,皆生寒樹。橫柯上蔽,在晝猶昏。yīn風襲來,鬼哭狼嚎。一般人根本就到不了那地方,更別說去逮捉神獸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詢問蕭恩神父的意圖。神父說是耶和華的旨意,耶和華想讓西方民眾熟習這種傳奇的東方神獸。
聽著倒也合情合理,只不過在神父心中,此次來華作業,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秘密,便是受託於一家叫“德華”的德國公司來中國西部開展資源調研工作。說白了,蕭恩神父即是“德華”公司的情報“探子”,神父藉由傳教名義伺機窺探中國物質資源的詳細情況,而後將摸索到的資訊傳送回“德華”公司。
此次,“德華”公司給蕭恩神父列出了一長串名單,而竹熊成為首當其衝的涉獵資源,因為竹熊的獸皮自19世紀下半頁被法國一名叫戴維的神父帶回歐洲後,人們從獸皮上看到它有一張圓圓的大白臉,眼睛四周有兩圈深深的黑斑,像是戴著一副墨鏡,眾人都想一睹這種奇異獸的廬山真面目。各大博物館紛紛爭相出高價收購竹熊,在黑市,一張竹熊的獸皮便可賣出500盎司(接近於14公斤)黃金的價格。
蕭恩神父在貓耳寨的這些rì子,也曾旁敲側擊打聽過關於竹熊的訊息,村裡的獵戶也或多或少透露過一些訊息,只道是“那神獸似熊,黑白紋,大頭,六趾,好舔食銅鐵及竹骨。”但畢竟沒有逮到活物,於是更加激發了蕭恩神父上山捕捉竹熊的決定。
儘管無人質疑蕭恩神父順應耶和華的旨意,但也始終沒有應徵者出現。
就在某個清晨,蕭恩神父打點好行囊,正要獨自一人上山的時候,教堂的大門“咚咚咚”被人敲得甚響,神父開啟門,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十四五歲、身背弓箭、肩綁行囊的俊俏少年。
“你就是蕭恩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