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揚接過那杯熱騰騰的藥,笑得非常惹人嫌,“顧老大,你的賢惠能跟姨媽比了!”
顧知航瞟了他一眼,“這些年你能活下來真是奇蹟。”顧知航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是說首揚根本不會照顧自己罷了。
“可惜我偏偏活得好好的。”首揚喝了一口棕色藥汁,有點甜,有點苦,並沒有慣喝的那些藥汁的怪味道,“味道還不錯,比邵文那混蛋給我喝的黑乎乎的‘毒藥’要好喝多了。”
顧知航翻著檔案的手一頓,“你的胃病很嚴重?”
首揚心滿意足地喝著藥,吊兒郎當的語氣像在說別人一般,“死不了,不過會時不時折磨折磨人。剛偷渡出國的那半年活得像個乞丐,餓了渴了都是嚼幾口冰塊雪疙瘩。你剛剛不就說了麼,我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蹟。”彎了彎唇角,咂咂嘴,“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輕描淡寫的幾句,顧知航卻聽出他那幾年過得恐怕不只是艱辛。
顧知航心頭泛起一抹清晰的疼,沉默不語。
首揚並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三合會有什麼動靜嗎?”
“動靜沒有,八卦不少。不過,羅抿良名義上妻子,被一直想爬上姐夫床的親妹妹給害死了,羅抿良借刀殺人,順勢把小姨子送進了監獄。”
首揚嘲弄地冷笑,“這倒是一出狗咬狗!”
顧知航也不理他,繼續說著自己得到的訊息,“現在三合會的老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換了一大半,總算引起了注意。不過已經晚了,羅抿良原本就威望很高,如今掌握了三合會的大部分實權,所以那些老人想翻身根本沒機會。”
“哼!”首揚冷冷一笑,“一朝天子一朝臣!羅抿良步步為營這麼多年,豈會給其他人留機會?”
“你不覺得你根本是青出於藍?”也只有顧知航敢和首揚這般談論羅抿良,“他步步為營,可還是步步落你之後,甚至連你是死是活都沒辦法知道。”
“那是基因問題,跟我沒關。”滾燙的藥汁下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果然減輕了些。首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