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意思麻煩覃初柳,卻也知道她是為了他好,便也羞赧地點了頭。
換洗衣裳什麼的好說,直接去成衣鋪子拿兩套就是了,只這鋪蓋什麼的,外面根本沒處買。
谷良見覃初柳愁眉苦臉,便提議道,“不若我去採香院拿一床吧。”
似是怕覃初柳不樂意,他趕緊補上一句,“絕對乾淨,沒人睡過!”
就算谷良不補後面這一句,覃初柳也不會多想,點頭應下了。
兩個人分頭行動,覃初柳去成衣鋪子,谷良去採香院。
成衣鋪子的生意不錯,來來往往客人就沒有斷過。
武掌櫃高興的合不攏嘴,就跟賺了的錢都歸他似的,見到覃初柳就把賬目拿出來給覃初柳看。
“東家你看,咱家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了。”武掌櫃站在覃初柳身後,興致勃勃地說著。
覃初柳請武掌櫃坐了,順便翻了幾頁賬冊,生意果然好了不少,比照著剛開業的時候,已經翻了好幾番。
“貨還供得上嗎?”覃初柳邊看賬冊邊問道。
武掌櫃抓抓腦袋,有些苦惱,“現下倒是還夠,不過生意若是再好一些,只怕就不夠了。眼看就要到農忙的時候了,貨越來越少,這樣下去,只怕春夏季節都要供不應求了。”
覃初柳也明白,村裡的女人農忙的時候還要幫著家裡種地,沒有多少時間做衣裳,這樣,能供的貨就很有限了。
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覃初柳便寬慰武掌櫃,“現下其他的成衣鋪子還沒有動作,等他們有了動作,咱們的生意指定受影響,我估摸著供貨應該能夠。等我回去想想辦法,指定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覃初柳說話武掌櫃一向奉為箴言,這次也是,忙忙點頭,只說,“聽東家的準沒錯。”
又與武掌櫃多說了幾句,她這才拿了兩身估摸著南燭能穿的衣裳走了。
現下已經過了晌午,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街道上也最是熱鬧。
左右也不著急,覃初柳便沿著街道一家小攤子一家小攤子的看過去。
她只看不買,擺攤子的小販也不攆她,她看得更是有興致。
不知道走了多久,偶一抬頭,才發現她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頭。
這裡的攤子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熱鬧了,來往的行人也少了不少,覃初柳便四下裡瞟了一眼,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覃初柳心下狐疑,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
心中想著,覃初柳便悄悄地跟了過去。
七繞八繞,就繞到了一條小衚衕裡,裡面沒有什麼遮擋物,覃初柳怕被發現,就沒有再跟。
雖然隔了些距離,但是衚衕裡的對話她還是隱約能聽清楚的。
“少爺,你離家也有好幾年了,老爺十分擔心,這次派我過來,就是想接您回去。”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白無鬚,話音清悅,周身氣質不俗,穿著儒雅,像是個讀書人。
“黎叔,我在這裡挺好,你叫父……爹不要擔心。”沈致遠對黎叔很是客氣,說話時也少了平素裡在學堂時候的嚴肅。
“唉,少爺啊,你就是不為你爹想,也總要為你娘想想啊,你出來這麼久,她在家裡可為你操碎了心啊。”黎叔苦口婆心,“眼見著比你小的幾個少爺都成家了,你娘也盼著你早日歸家娶妻生子呢。姑娘都給你看好了……”
“黎叔,”沈致遠打斷黎叔說話,“我大周男兒應志在四方,怎能沉湎於兒女私情!我現下正當年,最是應該建功立業的時候,等他日我回了京城,指定向娘請罪,只是現下,我實在不願回去。”
黎叔心裡想說,在窮村子裡教書叫什麼建功立業,在朝堂上博弈,在軍隊裡摸爬滾打,那才叫建功立業。
只是他知道沈致遠的脾性,若是他自己想不通,誰來勸只怕也是勸不回去。
沒奈何,黎叔只得讓步;“我這就修書一封,問問老爺和二夫人的意思。”
之後沈致遠和黎叔又悄聲說了些什麼,覃初柳聽不大清楚,便也沒有繼續聽下去,悄悄地退了回來。
往華家醫館走的時候,覃初柳一直魂不守舍。
沈致遠來到安家村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裡,他從沒有說過要走,但是覃初柳心裡知道,他遲早是要走的。
今日聽了他和那個黎叔的對話,心裡便有預感,沈致遠,不會在安家村待太久了。
到醫館的時候,谷良已經把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送了過來,正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