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粥碗,一句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誰要你吹,你把唾沫星子吹我碗裡怎麼辦?”
話音剛落,就聽邊上傻蛋又勐烈的咳嗽起來,不光是傻蛋,緊接著,老大夫也被嘴裡的食物噎到了。
覃初柳說完自己就後悔了,她怎麼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呢,剛剛傻蛋才給她吹過粥,這下,她怕是要得罪傻蛋了。
誰知,傻蛋咳嗽完,把她的碗又端了過去,細緻地攪拌,不時吹上幾口。
然後,再推到覃初柳身前,有些得意地看著覃初柳身側說道,“左右已經有了第一次,再來一次也無妨!”
第一次,再來一次!覃初柳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傻蛋了。
呆呆地看了眼前的粥碗很久,最後,她也沒把這碗粥吃下去。
老大夫和傻蛋都吃完了,老大夫打算收拾桌子的時候,一直站在覃初柳身側的那人突然開口說話了,“那個,小姑娘的粥還沒有吃,就這樣扔掉著實浪費,不如,給我吃吧。”
說完,也不等旁人應允,很是自覺地在覃初柳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捧過粥碗三兩下就扒拉乾淨了。
看來他是真的餓了,一碗粥下肚才勉勉強強一分飽。
手捧空碗,可憐巴巴地看著覃初柳,“小姑娘,我實在太餓了。自出京城,我就諸多不順,先是銀子被偷,然後是身上值錢的東西被騙,臨到了太平鎮,我一不小心把幾件換洗的衣裳也弄沒了。姑娘,你行行好……”
“這裡我說的又不算,你若是餓了,應該問這裡的主人要吃食才對。”覃初柳打斷他的話,她可對他的悲慘遭遇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那人的目光自動從傻蛋身上跳過,最後落到老大夫身上,“老伯,您看,浪費總是不好……”
老大夫只把目光投向傻蛋,傻蛋誰也不看,只目視前方坐在那裡。
沒了主意地老大夫最終沒能經得住那人的軟磨硬泡,嘆息一聲,“算了,都給你吧。”
說著,把剩下的粥都給了那人。
那人很是有禮,這個時候也不忘起身給老大夫行禮,然後才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吃飯。
他只除了吃第一碗的時候動作有些大,有些急,剩下的時候他的動作都很慢,很有優雅,讓覃初柳不禁想到了傻蛋吃飯時的姿態。
覃初柳看著那人的吃相有些發呆,坐在她對面的老大夫百無聊賴地在他們之間看來看去,最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咦”了一聲,驚異地說道,“仔細看來,覃姑娘倒是和這位,這位……”
那人正好扒拉完最後一口粥,慢條斯理地放下碗,咂吧咂吧嘴接道,“在下姓沈名致遠,老伯叫我致遠便好。”
老大夫從善如流,“覃姑娘倒是和致遠有幾分相似,若說唇鼻有三分像的話,那這雙眼睛可就足有九分像了。”
老大夫說完,覃初柳便和沈致遠對視,果然,眉眼間倒是相似的很,若是不明就裡的人,把他們認成親兄妹也是可能的。
沈致遠笑的很明媚,“覃姑娘倒是比我親妹更像我呢。旁人都說我這張臉長得像我爹,這眼睛長的像我娘,我也覺得……”
“傻蛋,我累了,你扶我回屋吧。”覃初柳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一點兒也不想面對這個和她長得非常像的男人。
傻蛋收回幽深的目光,傾身過來就要把覃初柳夾起來。
“唉,唉,你扶著我就好,別夾著我了。”覃初柳抗議。
一邊的老大夫直搖頭,他家主子這是沒有經驗啊,對待小姑娘咋能這般粗魯,“賀公子,您,您可以抱覃姑娘回房”。
然後,他還做了一個打橫抱起的動作。
傻蛋學習能力很強,只掃了一眼便學到了其中精髓,隨著覃初柳的一聲驚唿,傻蛋已然將她打橫抱進了懷裡。
她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能感受到他身上賁張的線條,還能聽到他胸膛裡“咚咚”的心跳。不知怎地,這一刻,她竟然忘記了掙扎,只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
身後,老大夫突然一拍腦門,大聲喊道,“賀公子,您還是扶著覃姑娘吧,您身上有傷啊。”
然後就是沈致遠略有些不贊同的聲音,“雖說覃姑娘年紀還小,可畢竟是女子,這樣不合規矩,不合規矩啊……”
傻蛋就像沒聽到一樣,腳下鏗鏘有力,很快就把覃初柳送回了房間,把她安置在床上,還細心地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這才轉身要走。
“傻蛋”,覃初柳突然喚住傻蛋,傻蛋回頭,黑眸淡淡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