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臉一定黑的跟鍋底似的。
想到賀拔瑾瑜,覃初柳又哀嘆一聲。
他食言了。本來說好小河成親他再來的,可是前些日子才捎信來,說是遼河郡忙春耕,實在是走不開。
覃初柳能夠理解,遼河郡去年空出了不少土地,今天說什麼也不能再發生那樣的事情。她已經派人送去了十幾車的種子,只希望能夠幫到賀拔瑾瑜。
她心裡雖說能夠理解,但是期待了三個月,卻最終得知他不能來,她心裡還是覺得失望。
正哀嘆的時候,忽聽外面誰家小孩子大喊一聲,“新娘子來了”,緊接著就是熱鬧的人語聲。
元娘緊張的直搓手,“柳柳,咋辦?我該咋辦?”
小河成親,按說拜高堂時要拜崔氏和安貴。 不過小河早就與元娘說好了,拜高堂時只朝安貴家的方向叩拜,然後新人叩拜元娘。
開始元娘還不同意,直說這不合規矩。
小河勸了很久也沒有勸動元娘,最後還是覃初柳來勸說元娘,“若真要守規矩,小河就不該在咱們這裡成親,再往前說說,小河的親事就不該娘來張羅。左右都有那麼多不合規矩的事了,還差這一件?再說了,娘,您要是不讓小河給你磕這個頭,他只怕這輩子都不安心。”
她說完這話,元娘和小河都哭了。
生恩大還是養恩大?若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小河選擇了養恩。
“娘,你莫慌”,覃初柳挽住元孃的胳膊,發現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親孃見兒子娶媳婦,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娘,咱們先去正堂,您一會兒就坐在上面等著小河和新媳婦給你磕頭就是了。”說著,覃初柳便挽著元娘朝正堂走去。
新房子建好之後,正堂鮮少接待客人。主要是能來家裡的一般都是和家裡關係好的,都直接迎進了裡屋。
沒想到這正堂第一次派上大用場就是小河成親。
覃初柳把元娘安頓在主位上,自己則跑到大門口張望。
接親的隊伍已經走到了村中央,卻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吹吹打打的人不敢停,這時候停了可不吉利。
所以離得遠了也只能聽到鼓樂喇叭聲,根本聽不到那邊人在說啥。
覃初柳登登跑過去,擠進人堆兒裡,就見崔氏坐在大路中間兒,身前放了一隻空碗,抬頭迷瞪瞪地看著小河。
小河一身大紅喜服,胸前還用大紅綢綁著個大紅花,一身的喜氣。
不過小河的臉上卻不見一點兒喜氣,他試圖去拉崔氏,崔氏卻縮著身子躲開了他,嘴裡還不停地喃喃,“銀子,給銀子……”
原來截在半路就是為了要銀子!
村裡人對崔氏指指點點,她卻一點兒也沒有反應。也是,她現在是一個瘋子,還能指望瘋子有什麼反應。
覃初柳看了一會兒,也看出了門道。
把小河拉到一邊,道,“你是新郎官兒,這事兒不用你插手,你只在一邊看著就好!”
說完,她直接走進安貴家裡,站在院子裡大喊,“誰出的主意誰把她領回去,否則可別怪我不給你們臉面!”
鑼鼓聲淹沒了她的聲音,她乾脆直接踹開正屋的房門,屋子裡安貴被突然闖進來的覃初柳嚇了一跳。
覃初柳也不客氣,直接對安貴喊道,“你若是不能管好這個家,今天我便替你管一管!今日小河成親,但凡出來搗亂的都是和我覃初柳過不去,你若是覺得我覃初柳好欺負,就儘管在屋裡坐著什麼也別管!”
安貴被覃初柳渾身的戾氣嚇住了,待反應過來又氣的不行,他指著覃初柳“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來。
這時候大海和張氏、朱氏都衝了進來,一個個護在安貴身邊,倒真有些挺身而出為父擋災的樣子。
覃初柳呸了一聲,指著大海幾個道,“別給我裝煳塗,我數十個數,若是你們不把她給我弄回來,我叫你們在安家村待不下去!”
大海看看兩個媳婦,朱氏倒是淡定,只張氏身子微微顫抖,臉上也有了懼意。
他們一塊兒生活了那麼多年,還能不知道張氏的想法?
大海拉了拉張氏的衣袖,張氏斜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覃初柳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明明才數到六,突然朝外面大喊一聲,“來幾個人,進來給我砸!”
她話音一落,當真有幾個來湊熱鬧的長工衝了進來,就要砸屋裡的東西。
“哎,哎,別砸,別砸!”安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