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賊人也太大膽,竟然敢在天子腳下行這等偷盜之事,譚紹維想著,便大聲喊鄭掌櫃出來。
他的聲音驚動了兩人,兩人都會功夫,幾下便把譚紹維打倒在地,後來衝出來的鄭掌櫃幾個也沒能倖免。
“這還不算,他們打了人之後,竟然還在酒樓放火,”鄭掌櫃說的有些急,唿唿喘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他們對酒樓很熟悉,放完火之後,直接從後院逃走,並沒有驚動巡夜的人。”
“那兩個人是京城人士,功夫不弱。偷竊之時略顯慌亂,應該是初犯。”譚紹維補充說道,“他們行動時動作一致,應該是行伍出身或者是大家自小養出來的護衛。除此之外,其中一人逃走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後院牆下的一個空酒罈,腳被扎傷。”
“這些事情你可與五城兵馬司的人說?”覃初柳擰眉問道。
譚紹維輕輕搖頭,“我覺得暫時不要驚動官府的好,就怕惹急了幕後之人,他們狗急跳牆,咱們反而防不勝防。”
覃初柳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按照譚紹維的猜測,若那兩個人真的是大家自小養出來的護衛,那麼他們背後的人身份定然不凡,若是冒然把事情鬧大,只怕對他們更加不利。
“柳柳,我與二公子早前已經說了一些隆盛酒樓的事情,幕後之人大概已經有了些猜測,”鄭掌櫃開口說道。
“我也大概有了猜測,”覃初柳介面,“這件事,看來還是要勞煩大叔你回去好好查一番了。”
覃初柳冷肅著臉看著譚紹維,譚紹維覺得頭痛不已。
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擔心人家狗急跳牆來滅口,他們還不得不躲到這樣的地方來,這也就罷了,明明是別人惹出的禍事來,最後還要勞煩到他。這不是耽擱他和自己閨女培養感情嘛。
心裡是這樣想的,他卻不敢對覃初柳說不,只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覃初柳也沒與他客氣,直接叫谷良把譚紹維送回了鎮國公府。
待人走後,覃初柳坐到炕沿兒,有些愧疚地對鄭掌櫃道,“這裡也有我的責任,若是我不把高壯借走,事情興許就不會發生。”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高壯離開,酒樓就出了事。指定是那人已經掌握了酒樓的一切動向,所以才會趁高壯不在的時候動手。
“不怪你,不怪你”,鄭掌櫃慈和地笑道,“這件事,早晚得有個了結,只是沒想到那人突然下了死手。是我考慮不周到,我早就該想到,那樣的人,自詡身份高貴無人敢惹,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百里徵突然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徵兒”,覃初柳拉住他,“這個時候,你回去把事情鬧開,可就要打草驚蛇了。”
百里徵停下腳步,背對著覃初柳,覃初柳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半晌,他才沉聲說道,“柳姐姐,你讓二公子回去處理這件事情,是不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覃初柳起身,扳正百里徵的身子,讓他與她直視,“徵兒,你認為你柳姐姐是這樣的人嗎?”
百里徵微微垂下頭,並不與覃初柳對視,囁嚅了半晌,他才道,“我們與你畢竟不如你與二公子親厚……”
“小少爺……”鄭掌櫃想要阻止他說話,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百里徵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覃初柳並沒有生氣,反而拍了拍百里徵的胳膊,語重心長地道,“徵兒,我不怪你如此想,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我和譚紹維的關係就是如此,你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你要記住,”頓了一下,覃初柳鄭重地對百里徵說道,“我與鎮國公府譚家沒有關係,沒有情分,一點兒也沒有。所以,我不會為了他們家的誰就至自己的朋友于不顧”,至自己的利益於不顧。
百里徵頭垂的更低,“柳姐姐,我錯怪你了……”
覃初柳沒在說話,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谷良回來之後,幾個人便合力把鄭掌櫃搬上了馬車,直接送去了莊子上。
他就住在早前譚紹維住的院子裡,蔣大鵬還找了人來照料鄭掌櫃。
隆盛酒樓走水一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比如重新修繕,受傷的夥計的慰問安撫,還有兩邊店鋪的賠償等等。
這些事情都要年僅十一歲的百里徵去做,著實是吃力了些。覃初柳主動要幫百里徵分擔,接手了最難處理的事情賠償兩邊的商鋪。
兩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