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富家子弟,還不是輕易成為了入幕之賓?
依程仲猜想,這位靜心齋主人不過是年老色衰,在六朝金粉的留都混不下去了,這才輾轉到了這裡而已。
〃這裡距離我家不是很遠,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這等妙處。〃謝江波微微有些得意的說道。
程仲撇了撇嘴,心說:像你這樣多金揮霍的富家少爺,這個偶然的機會恐怕也是靜心齋主人有心營造的。
謝江波輕輕敲了敲門,不多會,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開啟門,伸出頭來。
待見到時謝江波,顯得有些驚訝:〃是謝公子呀,您今天怎麼有空到此?〃
之前謝江波擔心縣試通不過,會被謝孟廷禁足,因此告知老婆子要有一段時間不能來了,卻沒有想到鴻運高照,竟然僥倖透過了縣試,再加上結交程仲,這才突然登門。
〃今天來當然有好事了。〃謝江波一邊笑著一邊熟門熟路的自顧自走進門,〃靜心姑娘呢?怎麼不見她?〃
〃姑娘身體抱恙,不能侍候公子,也擔心傳染,公子要不先請回吧,改日姑娘身體痊癒,再登門謝罪——〃老婆子的話沒有敢說下去,因為她看到謝江波的臉色變了。
〃放屁!今天我最好的兄弟,縣試的案首到此,竟然讓我們空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靜心姑娘到底生了什麼病!竟然連見一面都不行。〃
謝江波說著便往裡闖,他年齡雖然不大,可也不是什麼情場初哥!他懷疑靜心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閨房中藏了其他的男人,這才怒不可遏。
倒不是說謝江波一心要獨佔靜心,更沒有想過靜心會想三貞九烈的女人一般守身如玉,只是覺得靜心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標榜痴情,而自己僅僅幾天沒來,她已經是琵琶別抱了。
程仲也惱靜心架子太大,因此並沒有阻止謝江波,而是自顧自的觀看小院中的佈置。
院落佈置的非常雅緻,東邊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排花架,旁邊則是一個鞦韆。因為天寒,花架上面並沒有擺放花草,但想來春暖花開時,這裡必然是繁花似錦,幽香陣陣,伊人棲身於花草之間,人比花嬌,花比人豔,相映生輝,怡然自得。
這靜心姑娘,倒真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這邊,謝江波已經甩開老婆子,掀開了厚厚的簾子,卻聽得房中傳來一身嬌呼,緊接著就沒有聲音了。
不一會的功夫,老婆子來請程仲進房一敘。
程仲搖頭苦笑,這個謝江波,剛剛這麼大的火氣,也沒見著靜心主人使什麼招呼,就輕易的將他收服了。
老婆子殷勤的為程仲開啟了簾子,剎那間,一陣馨香的暖氣撲面而來,說不出的舒坦。
〃靜心見過程公子,有恙在身,未克遠迎,請公子恕罪。〃一個窈窕的身影,盈盈行了一禮,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韻味,勾人神魄,果然不愧是留都的花魁。
程仲一陣失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程兄,靜心姑娘確實有恙在身,你也別見怪了。〃謝江波也道。
〃哪裡哪裡。〃程仲連忙說道:〃打擾靜心姑娘清修,還請姑娘園囿在下孟浪唐突之罪呀。〃
〃好了,好了。〃謝江波說道:〃你們倆也不要在這裡客氣了,程兄快坐下,先讓你欣賞一下靜心的琴藝。可別怪我沒有告訴你,靜心的琴藝可是一絕呀,當初在留都的時候,千金難求呀。〃
〃程仲洗耳恭聽。〃程仲在謝江波的旁邊坐了下來,心中卻暗暗怨艾,這算什麼?逛**聽琴?說好的〃啪啪〃呢?這算是前奏嗎?可是〃啪啪〃的前奏也應該是〃吹簫〃,而不應該是彈琴呀!自己對音律完全都不懂,跑這裡來聽人彈琴,還真是吃飽了撐的!好在彈琴的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否則他還真不想呆下去。
無聊之下,程仲四處打量了一下,這位靜心姑娘還真是一位愛花之人,院落中放了一個花架,房中竟然也放了一個花架!上面擺滿了品種各異的蘭花,用白瓷盆裝著,更增幾分蘭花的高雅與清麗。
大部分的蘭花長的都很好,唯有一株,似乎有些發蔫,顯露出幾分萎意。蘭花較弱,這也不足為奇。
在花架下放置了一個炭盆,紅紅的炭火讓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謝江波這小子跟著節拍,閉著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很是享受。
不過程仲倒不認為這小子真的是精通音律,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
說起來,在這樣一個醉酒的午後,喝上一杯清茶,聽上一曲琴音,美人如玉,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