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個痴情的可憐人,就這樣喪命在他鐘情的女子手中,真是可悲可嘆。
〃你胡說!〃靜心尖聲叫道。她沒有想到程仲彷彿親眼看到了當天過程一般,這怎麼可能?!
〃我胡說?〃程仲意興索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房間很乾淨,當日的一切都應該被清理乾淨了吧?〃
程仲環顧整個房間,之前覺得雅緻的佈置,此時在他的眼中卻顯得陰森、恐怖!
〃不過,靜心姑娘你錯了,你打掃再多次都沒有用!杜崇德的冤魂一直都留在這個房間中,一直在你的身後,一刻都沒有離去,看呀,他在看著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程仲伸手往靜心的背後指去。
雖然知道程仲肯定是虛張聲勢,但是靜心還是忍不住一陣脊背發涼,慌忙的躲開。
〃徐公子,公子,你要替我做主呀。〃靜心實在不敢再面對程仲,現在只有莫測高深的徐二公子能夠救她了。
看著程仲的篤定和靜心的慌亂,徐琨也有些動搖了。
第一次,對這個他極為喜愛的女人的求懇,徐琨並沒有回應。
〃這應該是杜崇德的血跡吧?〃程仲在花架前停下腳步,他的目光停留在花架上一個褐色的斑點。那個位置比較隱蔽,輕易根本發現不了,幸好是程仲刻意尋找,這才有所發現。
程仲的發現彷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靜心似乎在剎那間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氣力,軟倒在地,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竟然沒有人願意去攙扶。
程仲的心中閃過一陣不忍,但是相比較而言,更應可憐的應該是杜崇德。
〃都怪他,都怪他,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是被逼的!〃好一會,靜心突然聲嘶力竭的喊道。
和之前相比,靜心似乎是換了一個人,變得瘋狂而淒厲,如同鬼魅。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和杜崇德應該是在留都相識的吧?〃程仲說道。他從謝思存口中瞭解到杜崇德的經歷,又從謝江波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靜心的過往,現在聯絡在了一起,事情開始清晰起來。
〃公子說的不錯。〃靜心攏了攏鬢角的亂髮,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她反而寧靜了下來。
〃小女子本是秦淮河上的頭牌,而他**倜儻,雖然年齡已然可以做小女子的父親,但卻對小女子一見鍾情。〃靜心流露出緬懷的神情,彷彿開啟了塵封的記憶。她在畫舫中撫琴,而他輕搖摺扇,傲立船頭,說不出的瀟灑**。他才名在外,本指望來年金科高中,謀得一官半職,她也能趁機脫離賤籍,過上舒心的日子。但是沒有想到,風雲變幻——
〃杜崇德的斷腿也應該與靜心姑娘有關吧?〃程仲又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靜心突然問程仲道,她感覺自己在程仲的面前似乎是透明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自從來到了華亭之後,在留都發生的一切,靜心很少跟別人提起,特別是她和杜崇德過往,她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個程仲怎麼會知道?
不單是靜心,就連謝江波等人也開始懷疑程仲和靜心是舊識了。
〃你說的不錯,他的腿確實是因為維護靜心免受惡少糾纏而被報復打折的。他的腿斷了,前程也就沒了。妻子更被他休了,家產也敗落殆盡。說起來,靜心遇到過的男人中,只有他一個人願意為靜心傾其所有,無所保留。〃
靜心說著又看了徐公子一眼,淚盈盈的雙目中滿是失望。本來她還以為徐琨和杜崇德一樣,願意什麼都為她做,但是現在看來,那隻不過是無謂的甜言蜜語,做不得數的,時間真心對自己好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只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然而,你卻親手毀滅了他。〃程仲也嘆息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因為這件事,靜心在留都也呆不下去了,只能遠避到華亭縣,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也追到了這裡,他就像是一個噩夢,靜心想甩開卻無能為力。〃靜心淚水漣漣的說道。
〃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程仲卻根本不為所動:〃杜崇德省吃儉用,將在謝家得到的銀子全部花在了你的身上,你何曾拒絕過?〃
〃我真不想害死他的。可是,可是,這樣的日子我早已經厭倦了,好不容易,徐公子願意納靜心為妾,靜心終身有靠,不願被他所累,這才想擺脫他的糾纏。〃靜心說道。
〃竟然真的是你害了杜先生的性命!〃謝江波難以置信的說道,他沒有想到這個曾經的枕邊人,竟然如此的毒如蛇蠍,現在想來,不由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