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尺行一步,都能會面了,便好一同來此。”冶兒道:“可不是麼!當時我在庵中也是這般想呢,那天便留宿了庵中。到了明天,遂僱船到了濮州城。哪知到了南門街上,卻撲了個空,幸得隔鄰一個老翁,對我說明了,方才得到這裡。”紫煙道:“我起先和你一般,也是那個老翁指明的。”義臣道:“這個老者在是朝中一位正人,曾任侍御史的李玄昌,因主上疑忌李姓,他便告隱的,和我原是相厚。城中知我在雷夏澤的人,也只有他一個呢!你們兩個,還算湊巧,都和他相值,方得到此。”紫煙和冶兒,一同點首。 義臣又向冶兒道:“夫人出走之前,除了朱夫人罵賊喪身,其餘可有逃出的人麼?”冶兒悽然道:“逃出的卻沒有。謝夫人和柳夫人,聞知主上被弒,即自縊身死的。”義臣嘆道:“這卻難得!皇后怎的陪宴叛賊,真是大虧婦德了!”冶兒憤然道:“依賤妾看來,恐還不免失節咧!”紫煙道:“若真偷生受辱,蕭皇后還有顏面見人麼?”不題他們三個敘談。
且說那個楊芳,奉了義臣的差遣,到了江都,便去見那宇文士及。將義臣給他的匣兒,交給了士及道:“待隔了兩天,再來候復。”說著,即退出。士及見是義臣遣來,急忙開盒啟視,只見匣中有兩個棗子,一隻糖制的龜兒。士及瞧了,好生詫異,明知義臣定有用意,只是思索不得,便持了匣兒,走入內室。士及的妻子,即是煬帝的長女南陽公主,生性甚是慧穎,和士及十分相得。士及到了室中,即對公主道:“前太僕楊義臣,命人送來一匣,匣中卻是這樣的兩件物兒。他是什麼用意,我實猜不到他。公主可能思索得出?”說著即將匣兒授給了公主。公主接匣瞧視,沉吟了一回,猛地嬌笑道:“原來如此!”士及急問道:“什麼用意?”公主道:“這個啞迷兒,不是難解,你怎會猜測不到?他兩個棗子,當是早早兩字,一隻糖制的龜兒,當是歸唐兩字。義臣的用意乃欲汝早早歸唐咧!” 士及恍然大悟道:“公主的猜測,卻是不錯了。但義臣命我歸唐,公主的意下如何?”公主道:“義臣不愧為英雄,他知關中李淵有興王的可能。你的兩兄,卻無成事的氣魄,故勸你歸唐,原是一番美意。”
士及大喜道:“公主有意歸唐,真是我的大幸!我原因兩兄的作事,日見乖張,眾人已在起怨,他日必無善果。我若不脫身遠引,將來難免受累。”公主點頭道:“既是如此,義臣那裡的覆信,待我也做個啞謎罷。”士及道善。公主即將義臣的來盒,去裝入了幾件物兒,依舊封固。待到隔了兩天,楊芳探知了一切,便欲回去,即向士及索取回音。士及便將盒兒交給了他,讓遂僱船回去。士及和南陽公主也在這天晚上,拋了兩兄,悄悄地走了。取道關中,日後歸了唐室,得膺官爵。不在本書範圍以內。小子不再表了。
且說楊芳回到了雷夏澤覆命,義臣、紫煙等,方知蕭皇后竟是失節,妥娘遭了慘死,餘人也都受汙。冶兒聞知妥娘慘死,不禁失聲痛哭,紫煙也淚流不止。義臣唏噓嘆道:“宇文化及若得善終,天道不能信了。”冶兒卻憤憤道:“我若不手刃蕭氏淫婦,誓不為人!”義臣又將士及的回盒開視,見盒中一隻紙鵝,鵝的頭上,卻繫著一個小小魚罾,罾兒上面,又豎了一塊算命先生的招牌,扎得甚是靈巧。紫煙和冶兒瞧了,都是莫名其妙。紫煙便問義臣道:“這是什麼用意?”義臣掀髯笑道:“士及明瞭我意,用這啞謎兒復我,鵝即為我,魚罾即為遵字,算命的招牌,卻是暗指命字。我囑他早早歸唐,他卻複道我遵命了。依此看來,他定是歸順唐室咧!”紫煙和冶兒聽了,便也恍悟,義臣又嘆道:“老夫若有五千精兵,即能往討宇文化及,生擒叛賊了。”冶兒道:“老將軍若能興起義師,從者必多。便是賤妾,也要執戈相從,拼死殺賊。”義臣貿然道:“言之匪艱,行之惟艱。我卻沒奈何呢!”
正是:老將有心謀叛賊,一卒全無不易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 ; ;
第九十四回
第九十四回薦忠良夏主忘仇激義憤隱士受聘柳陰下面,一葉扁舟,舟中一個鬚眉雪白的老翁,手中執了釣竿,坐在船頭上,凝神垂釣。微風過處,長髯飄動,奕奕如仙。岸上一個村童,橫坐在牛背上,吹那無腔短笛。一個村娃,蹲在水步上洗衣,口中卻在低聲微唱。刷的一聲,水面上掠過了一隻水鳥,村娃吃了一驚,村童卻在牛背上拍手歡笑。
舟中的老翁,也在咕噥道:“魚兒方欲上鉤,又給怪鳥驚走了。”村娃聽著笑道:“楊公公得了多少魚了?”老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