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不能告成,煬帝就羈留在江都。 這時卻接到虎賁郎將陳稜的捷報,襲破了琉球,虜得男女數千人,因此報功。 煬帝原是好大喜功,即得襲破了琉球,卻因屢徵高麗王高元入貢,高元只是置諸不理。到了這時,煬帝便欲親征高麗,即頒詔遠近將士,集兵涿郡直隸順天府涿州,東討高麗。煬帝也乘了龍船,自永濟渠往涿郡,途次下敕命幽州總管元弘嗣,往東萊山東萊州府海口,造船三百艘。又敕江南、淮南、河南三處,造戎車五萬乘備用。
又發江淮以南的百姓及民船,運黎陽糧倉名,在直隸大名府濬縣、洛口河南鞏縣的糧米並至涿州,舳櫓相接,千里不絕。往返數十萬人,日夕不停,死亡相繼,天下因之騷動。煬帝到了涿郡,只是朝徵糧,暮徵兵,不顧軍民的死活,一味三令五申。
直到大業八年的仲春,天下的軍民糧資集到了涿郡,煬帝遂詔全軍,分為左右兩翼。
左十二軍向鏤方、樂浪等道進發;右十二軍,向粘蟬、襄平等道進發,總集平壤,浩浩蕩蕩,號稱二百萬軍兵,實數也有一百十三萬多。由煬帝親授節度,出了涿郡城,首尾相接,鼓角相聞,旌旗迤邐,達九百六十餘里,真是少見的軍儀。中途又命段文振為左侯衛大將軍,出南蘇道。文振半途攖疾,勢甚沉重,文振上表煬帝道:竊見遼東小丑,未服嚴刑,遠降六師,親勞萬乘,但夷狄多詐,須隨時加防,即日陳降款,亦不宜遽受。惟慮水潦方降,毋或淹遲,伏願嚴勒諸軍,星馳速發,水陸俱出。出其不意,則平壤孤城,勢可拔也。若傾其根本,餘城自克。如不及早裁定,待遇秋霖,必多難阻。兵糧既竭,強敵在前,靺鞨出後,遲疑不決,非上策也。
臣命在須臾,望聖上早日凱旋,臣死瞑目。謹此上聞。
煬帝閱了文振的秦表,尚以文振過甚其詞,不多幾日,又接文振死耗。雖正痛惜,只是沒有依了文振的策兒,神速進兵,好久始抵遼水,眾軍會集,高麗兵阻水扼守。第一仗隋軍便打了敗仗,陣亡了右屯衛大將軍麥鐵杖、虎賁郎將錢世猛、孟義三個。第二次卻由少府監何稠督造了渡橋,架在遼水上,諸軍奮進,渡過了遼水,殺敗了高麗兵。乘勝進攻,高麗兵逃入了遼東城固守,隋軍圍城攻擊,急切不能攻破。煬帝即嚴責諸將畏死,不肯盡力,諸將只得謝罪。
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遂率江淮水軍,渡了浿水,離平壤城六十餘里,與高麗兵相遇,大破之。來護兒貪功,欲乘勝進擊,遂中敵計,大敗而逃,屯守海浦。同時隋軍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出扶余道;右翊衛大將軍於仲文,出樂浪道;左驍衛大將軍荊元恆,出遼東道;右翊衛將軍薛世雄,出沃沮道;右屯衛將軍辛世雄,出玄蒐道;右擊將軍張瑾,出襄平道;右武侯將軍趙孝才,出碣石道;涿郡太守催弘升,出遂城道;虎賁郎將衛文升,出增地道。九路軍兵,共三十五萬餘人,在鴨綠水會齊,中了高麗大臣乙支文德的詐計,被高麗兵四面圍攻,殺得大敗。辛世雄陣亡,殘兵逃回遼東城,止剩二千七百餘人。
煬帝大怒,嚴責各將領,重整甲兵,再圖大舉,攻破高麗。哪知國中已是群盜四起,禍亂相乘,反了王薄、張金稱、高士達、竇建德。又叛了一家勳臣的後裔,內訌迭起。煬帝只得引軍折回。正是:遠征已折諸軍將,內訌偏多草寇兇。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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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第六十六回誤尋仇索妹竇家底報移禍殺賊南門街嬌滴滴一聲:“父親看箭!”“嗖”的一枝箭兒,向前過去。前面一匹棗紅馬上,騎著一個彪形大漢,生得面如重棗,雙目含威,頷下圍繞濃髯,身材魁梧,手中執了一柄長槊。見箭兒迎面飛來,將近面門,喝聲“來得好”,頭兒一側,銜住了飛箭,執入手中。馬韁一收,那匹棗紅馬頭兒一昂,展開四蹄,如飛般駛去,向前面那匹馬追趕。那匹銀鬃馬上,騎著一個少女,色似三月春花妍,神勝九秋波清,梳著兩個丫角,眉目如畫。腰下懸掛了雙刀,手中執一柄鐵裹畫雕弓,含著滿臉笑容,回頭向後瞧去。見她的父親,已在緊緊追來,她便虛張聲勢,舉起弓兒,虛拽弓弦,繃的一聲,弓弦響亮。那個大漢的馬兒,堪堪追近,聞了弓弦響亮,也沒有看清箭兒,忙向馬背上一伏。正待仰起身子,那個少女的玉腕一揚,便見一道紅光,向大漢身上撲去,嬌呼一聲:“著!”大漢慌思躲避,已是不及。紅光落下,原是股紅錦套索,套鉤兒鉤住了大漢束帶,用力一拽,大漢已是滾落馬背。那匹棗紅馬,便向斜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