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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鮮血四濺。

大年識得大蟲性兒,儘讓它在地亂滾,大年兀是躲在一旁。

此刻那個馬上少年,在大年和大蟲猛鬥時,他已勒住了馬韁,停騎觀看。如今見大蟲被大年刺傷在地,便高呼道:“壯士何不再送它幾叉,結果了它的性命?”

大年搖頭含笑道:“不必了,少停它自會斃命,不用多費氣力。”果然不到片刻工夫,那隻大蟲,已是滾盡了筋力,渾身血汙的僵在地上。大年笑對少年道:“如何?

你須記下,凡是大蟲,在受了重傷的當子,此時它的兇厲,最是勇猛,你若想去結果它的性命,它也會奮不顧身,和人拼命,勢兒格外地兇猛,一不小心,便要著了它的道兒,反不如躲在一旁,任它翻滾,等到筋疲力盡,自會死去。”

大年說畢,少年已是翻身下馬,向大年稱謝道:“多蒙壯士相救,不知壯士姓甚名誰?”大年道:“小可便是芮大年。”少年吃驚道:“壯士即是芮大年,人稱芮三虎的是不是?” 大年微笑道:“正是小可。”少年喜悅道:“怪不得有這般神力。”大年轉問少年姓名,少年道:“我即是此州的蜀王楊秀。”大年聽說,慌忙下拜道:“原來是大王,山民不識虎顏,還望見恕。”秀雙手相扶道:“壯士不必多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年爬了起來,便道大王怎會孤身入山,不帶護衛,險些遭了虎口。

秀道:“今天飯後無事,偶動了遊獵的念兒,便率了十二名衛士,入山打獵,起初倒也很覺有味,不料有一隻野兔子,竄過我的馬前,我便張弓引矢,一箭射去,正中野兔後股,卻帶箭而逃。我便縱馬追趕,始與衛士們相散。當時追了一回,兔兒逃得無影無蹤,我卻迷了路徑,正在尋路當子,猛的腥風過處,半山裡竄出了那個大蟲,慌得我帶馬便逃,幸遇壯士相救。”大年看了秀馬一眼道:“大王騎的那匹名駒。 假使換了一匹凡馬,它見了大蟲,早已尿糞直流,渾身癱化的了,休想再好騎了逃走。“秀點頭道:”壯士眼力不錯,此馬乃是關外所獻,能日行千里的神騎。

“這時大年見天色快要暗下來了,便對秀道:”山民茅舍,離此不遠,大王不嫌荒蕪,敢請去休息一回,進些酒食,待山民送大王回府不遲。“秀想這倒使得,本來身子很覺疲乏,腹中也覺飢餓,便點頭道:”又要相擾了。“大年見秀允許,甚是欣悅,便拽了那個死大蟲,和秀一同取道回家。又將先前掛在那棵大樹上的東西取了,掛在叉頭,大踏步出山。

不多時候,大年指了前面的幾間屋子道:“那邊便是山民居處。”秀抬頭看時,見是一連三間屋子,望上去還不十分卑小。卻見一間屋子門首,似有一個女子站著,待到走近上前,果是一個年輕的少女。雖是山家裝束,樸素不華,只是天生風韻,不同凡豔,另有一種動人愛慕的能力。那個女子見秀走近,便轉身退入了裡邊。大年卻哈哈笑道:“蓮兒不必怕羞,快同你母出來見貴客。”大年一壁說,一壁請秀走入屋中。秀借了燈光,細看屋中,都見四邊壁上,俱是各種獸皮,高高懸起,屋角又倚著幾柄槍刀。大年笑道:“山村荒舍,得大王的虎駕降臨,真是蓬蓽生輝了。”

這時大年好不忙碌,一面說,一面揩抹坐椅,請秀坐下。兩個眼珠,卻射向了內室。

見他的妻女,兀是還不出來,他便走進裡面。不多一回,秀見他帶了兩個人兒走出,一個便是先前的少女,一個卻是三十多歲的婦女。他們一同走到秀的面前,向下拜倒,秀急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大年便指了婦女:“他是拙妻左氏。”指了少女道:“他是小女蓮娘,一十六歲了,還是嬌痴不解事。”大年說畢,他們母女兩個,轉身退下。大年又道:“快些,你們去辦些酒菜。”秀卻痴痴的望了蓮娘走入裡面,才道:“壯士不必多費,隨便弄些好了。”大年笑道:“山野之間,哪有什麼奇珍異味,給大王受用,還不是一些野味罷了。”秀聽了便也一笑。

不多時候,蓮娘和左氏搬出了一盤兔肉,一盤雉腿,一盤牛脯,一盤雞子,熱氣沸騰的盛在桌上。又捧出了一瓦罐的酒兒,排了兩付杯筷,大年便請秀上坐。秀只貪看蓮孃的秀色,便道:“大娘和小姐,也請同來飲些。”大年忙道:“她們怎好陪坐,越發要褻瀆大王了。”秀道:“壯士不必過謙,我的生性,最恨繁文縟節,將人束得不能自由。壯士乃是我的恩人,更談不到什麼褻瀆,快請大娘和小姐,來此同飲。要再推辭,我反過意不去了。”大年原是個直爽的人,哪知秀的用意,當下便走進裡面說了,要她們娘女兩個,出來陪飲。左氏原是無妨,蓮娘卻嬌痴著不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