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峻，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早在二十年前，他或許就瘋了：“你以為，我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你那個媽，你那個無恥下賤不要臉的媽。”

……

“不過更下賤的是你。要說，你真是個蠢貨。你以為我會愛你？我根本不愛你。”

說不愛你三個字的時候，容千峻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的。

“我是要毀了你。你聽到了沒有？我要毀了你。”

看著對方手上拿著的針管，還有容千峻臉上的冷戾。

趙百川再不願意相信，此時也不得不信了。

他以為，容千峻或許對他有些誤會，才會弄出那一場風波，他以為，他們之間至少有愛的。

他以為，容千峻這些日子的表現，應該是真的。

可是。原來不是。

、

“收手吧。”趙百川的身體綣在地上，此時想反抗已經是無用，可是他希望，容千峻可以收手：“你這樣，是犯罪的。”

“犯罪？”容千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現在犯罪的人是你吧？等你染上毒｜癮，成為一個藏｜毒的明星，你想想，到時候，要面對犯罪一樣的審判目光的人，是誰？”

趙百川想著他說的話，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就算是他，也是無法承受的。

不要說他不能擔這樣的罪名，他更不能讓自己染上毒｜癮。

他掙扎了起來，想掙開那捆綁自己的繩索。

容千峻看著他垂死掙扎。然後壓上了他的身體。

“你想逃？晚了。”

、

“容千峻。”趙百川叫了出聲，從醒來發現自己被捆綁到現在，他第一次有了驚慌的情緒。

“就算是我母親真的傷害了你母親，你現在也傷害了我，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扯平？”

“扯平？做夢。”容千峻冷笑：“你媽欠我的，是一條命。你知不知道，是一條命。”

“容千峻——”趙百川想掙扎的時候，容千峻卻沒有比這遲疑的，將那一管r4推進了他的身體。

“你——”

“只有毀了你，我才會覺得，是扯平。聽清楚，是毀了你——”

趙百川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卻無法阻止，那冰涼的液｜體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身體裡擴散。

他開始痙｜攣了起來。目光落在容千峻的臉上，明明是很近的距離，卻覺得他離自己很遠。

非常的遠。

、

痛，又冷。

他甚至無法思考，腦子裡只有容千峻的那三個字、

毀了他，他要毀了他。

“……”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長久以來的負荷，疲憊至極的身體，趙百川的嘴角一抽，吐出血來。

容千峻退後兩步，看著手上已經空了的針管，又看看趙百川，眼神帶著幾分麻木的空洞。

報仇了，他替他媽媽報仇了。

趙百川，他不會死，但是染上毒｜癮的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

趙百川努力的想讓自己維持清醒。卻是那樣無力。

大腦閃過很多片段，很多場景。

很多張臉，在他的面前晃盪。最後出現的，是容千峻的臉。

那張曾經帶著尷尬，帶著羞澀的年輕的臉，最後臉上的表情盡化為猙獰。

然後像是一團黑色的迷霧，將他完全包裹。

痛。真的好痛啊。

怎麼會這麼痛呢？

他還以為，他死過一次，已經不怕痛了呢。

可是為什麼，還是會感覺到，這樣巨大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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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多久，趙百川不知道。

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他也不知道。

房間裡的窗簾被容千峻拉上了。

他的身體，一直處在一種昏沉之中。

當手臂上又被紮了一針時，他倏地清醒過來。

容千峻，就在他身邊，他早已經換下了昨天那一身衣服。看著他，目光極冷。

“明天，北都所有的媒體，都會出現你吸｜毒的新聞。”

“趙百川，我想，你完蛋了。”

、

不是。不可以。

趙百川又一次掙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