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不了手。
他真的只是,不想讓遲向東的手上再沾人命。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遲向東懂兒子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不讓自己殺容千峻。
抱著兒子向外面去,給了手下一記眼神。
不殺他,教訓一頓,總是可以的吧?
趙百川沒有看到,也關注不了了。
身體在極致的痛若中掙扎了好幾天之後,又不斷的跟體|內的毒|癮對抗。
他早已經失去了力氣,如果不是最後一口氣撐著,讓他不倒下。他早暈過去了。
如今確認了自己的平安,他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百川——”
耳邊響起了遲向東焦急的聲音,他已經聽不到了。
……………………………………………………………………
趙百川的身體早已經失去了意識,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還有人聲都入不了他的耳。
被人帶去哪裡,他不知道,身體像是在火裡燒,又像是在冰水裡泡。
時冷,時熱。好難受——
“被注、射了r4。”
“幸好,量不算大,而且才兩天。”
“身體受傷嚴重,除了外傷,還有內傷。”
“那一處,也有撕、裂——”這句說得格外遲疑。
“肋骨有裂痕,不過幸好沒有斷。只要好好養著。”
“還有胃也受傷了,本來少爺的胃就很脆弱,現在要完全休養好,至少要半年。”
“……”
遲向東看著睡在病床上,蒼白著一張臉的兒子。
心裡恨得要命,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出現?
這段時間,他有一些堂裡的事情要處理,加上上次趙百川打電話給他,明確告之,不喜歡人太多跟著自己。
他才讓跟著趙百川的人,都撤了。
今天也是,要不是昨天有人說,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販|毒,買毒,他也不會想著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
花了點時間抓到那個販|毒者,而後面供貨的地址,讓他完全傻掉。
那是他兒子住的地方,趙百川怎麼會買毒、品?
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第二反應就是兒子有危險了。
他根本不去想其它,第一時間就趕去看兒子。
他甚至等不及兒子來開門,直接就破門而入。
幸好,真的幸好。
那個男人,該死的男人。
他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可是想著兒子最後的那記眼神。他深吸一口氣。
容千峻。我就暫時留著你一條命,等我兒子醒來,我一定讓你千百倍,償還今天我兒子受的苦。
遲向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他在上位久了,從他當上暗幫的幫主,並在之後把暗幫改為暗堂之後,他在道上幾乎稱得上是呼風喚雨。
他這輩子,快意恩仇,自認沒有對不起過什麼人。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趙雅靈母子。
他還記得,當年自己,已經跟著暗幫的幫主,混了很長的時間了,在幫裡也算說得上話。
雖然年紀輕,可是誰見了他,都要叫一聲東哥。
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家境貧寒的趙雅靈。
當時她家過得是真苦,母親癱在床,父親早出晚歸守著一個水果攤。
趙雅靈當時還有上中學,十四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得很水靈。
比同齡人也要高挑窈窕得多。
她每次放學,就幫著父親守著水果攤。一邊看攤,一邊做作業。
遲向東偶然從那裡過,覺得這個小姑娘真不錯。
他小時候家裡也窮,卻沒有這樣的興致,早早的從學校出來,開始混社會。
沒事的時候光顧趙雅靈父親的水果攤。
看著趙雅靈伏在攤上,寫著娟秀工整的字,心裡就有些癢癢的。
他對她確實是有點那個意思。但是還沒有想到其它去。對方太小,才十四歲。
他想或許等她大一點,會好一些,不過沒事去看看,買點水果,照顧一下對方的生意,也是不錯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這一點意思,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就是要得到的執念。
一個新加入的小弟,為了向他表忠誠,把趙雅靈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