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百川容忍了容千峻碰自己，卻也不是沒有節制。

比如第二天要拍戲，或者是有通告，他是一定不會讓容千峻做的。

但是不管他怎麼趕，容千峻晚上都要抱著他睡覺。

一來二去，趙百川也不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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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容千峻將他的東西，都搬進了他的房子。

然後他看著他的東西，將他的臥室侵佔。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他的臥室有了別人的氣息，別人的痕跡。

可是他竟然也沒有生氣。

反而覺得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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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連著下了兩天的雪，轉眼就到了元旦，外面冷得很，劇組因為元旦的關係，又多放了幾天假。

趙百川不拍戲的時候就窩在家裡。看書，看劇本，練字，一天時間，很容易過。

容千峻進書房時，才看到趙百川面前擺著的宣紙。

他上前，看著他手上的毛筆：“你還會這個？”

“恩。”練字可以讓他的心神安定下來，趙百川喜歡中國文化。

毛筆是國粹，筆畫流轉之間的美，不是英文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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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峻側著臉，看他練字。

趙百川寫的是，寧靜致遠。最後一筆落下，他看了容千峻一眼：“你會不會？”

“不會。”容千峻搖頭：“當年我爸很執著的請了一箇中文老師教我，不然的話，我大概是中文字都不會寫了。”

“你字寫得不錯。”龍飛鳳舞，剛勁有力。在國外長大能有這樣的字，已經很不錯了。

“被逼的。”容千峻想到那個古板的中國老頭：“我的老師個性很古怪，小時候沒少因為我不聽話而捱打。尤其是字寫得不好，更是要打。他說字如其人，字難看的人，會被人笑。所以小時候，我也是要練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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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錯。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還是記著些好。”趙百川將那張紙往邊上放：“現在的孩子，天天電腦手機，只怕字都要不會寫了。”

他說到孩子時的神情，明顯的不同。

容千峻眯著眼，突然上前環住他的腰：“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孩子？”

“恩。”確實是很喜歡，比如像顧奕凡那般乖巧，再比如像是姚友芊後面生的那對龍鳳胎那樣可愛。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只怕你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沒想那麼遠。”他確實是渴望過家庭生活。

找一個女人結婚，養一個可愛的孩子。

只是現在看來，有點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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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容千峻的臉色意外有些不好。趙百川又鋪了一張紙，正打算寫第二張。

腰上多了一雙手。容千峻就站在他身後。

“你，是不是後悔了？”

如果跟他在一起，他就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享受一個男人可以有的，正常的家庭生活。

“沒有。”趙百川搖頭：“既然在一起了，我就不會後悔，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雖然容千峻說得很好，可是他並不確定，他跟自己在一起能走多久。

容千峻還年輕，假如有一天，他後悔了，想要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組成家族，他也不會詫異。

身體被人用力的轉過，因為他手上還拿著毛筆，那墨汁落在了地板上，暈出一圈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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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多出一雙手，容千峻扶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一樣。

“不許你後悔。”他的力道有些大，像是要將他的肩膀捏碎一般：“我不後悔，也不許你後悔。”

這個話，有些孩子氣了。

趙百川睨著他，極為意外的，沒有生氣。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經歷比他要多得多，如果真的會後悔，就不會讓他住進來。

他一個人，太久了，卻不是因為寂寞才想跟容千峻在一起。

那或許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卻是因為容千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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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笨拙的想要為他做點什麼的時候，當他那樣努力，甚至放下身段去討好他的時候。

當他看向自己的眼裡，滿是他的影子的時候。

趙百川的心，在感動之外，還有動容。

如果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