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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向陽,何懼憂傷(十)

騰,終於是讓他身體垮下。

人來不生病的人,一病起來都是很嚇人的。

所以當丁洛夕在顧家全部的人都走了之後,又在病房外猶豫了不下半個小時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高階病房裡空無一人。

而那個高大偉岸的男人,此時滿臉潮紅的躺在床上。

他的氣息略重,微蹙的眉心,看得出來他很不舒服。

丁洛夕沒有急著靠近,她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松鼠一樣,小心的看著病房。

裡面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顧家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

為什麼顧承麒病得這麼重,竟然沒有留下一個人來照顧他?

她這樣想的時候,內心甚至是有些不忿的。

她哪裡人家是在等她送上門?

這樣一想的時候,就覺得顧承麒有些可憐。

腳步小心的向前移動,又向前移動。

最後終於移到了病床前。也將那張曾經讓她又愛又恨的臉,看了個真切。

他好像瘦了好多。不光是臉頰的清減,那眼底下方的黑影,還有下頜冒出的點點青渣,都說明他最近過得不好。

顧承麒。你這樣半死不活,又是為了宋雲曦?

丁洛夕不會去想,讓他這樣痛苦的人是自己。

她只會想到宋雲曦。

垂眸,心裡依然有些難受。那悶悶的,酸酸的情緒,讓她又有想走的衝動。

那睡在床上的人,卻在此時口申口今了一聲。像是痛苦一般。

她嚇了一跳,以為他要醒過來,後來才發現他是不舒服。

手背探上了顧承麒的額頭,明明已經吊過點滴了,那個溫度,卻高得嚇人。

丁洛夕咬著唇,點滴打太多也不好。想了想,她進了衛生間擰了一塊毛巾出來,放在他的額頭上。

冰冷的毛巾也沒有讓顧承麒舒服一點,他的眉心依然蹙得很緊。

丁洛夕站在那裡,想離開的腳步始終邁不出去。

在床邊坐下,看著顧承麒臉上的痛苦,神情有幾分嘲諷。

“她,就那樣讓你難忘嗎?”

她自然是知道,那個宋雲曦也是一個相當美好的女子。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不在了啊。為什麼,顧承麒還要——

他的眉心蹙得更緊,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抬了起來,揮了兩下。

“……”

他好像做惡夢了,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麼一樣。

丁洛夕凝著他半晌,終究還是伸出手,將他的手握住。

靠近了他,也才聽到了他說的話。

“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

不等丁洛夕聽清楚,顧承麒下一句話,卻讓他愣在當場:“洛夕。不要離開我。”

她完全僵在那裡了,顧承麒的手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洛夕,洛夕,我愛你——”

丁洛夕的心跳,漏了兩拍。

她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顧承麒抓得很緊。

她有瞬間以為他要醒沒睡,而是故意的。

可是她看到了他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只是那個眉心,一直緊緊的蹙著,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她感受著他手心不一樣的熱度,他的掌心,熱到發燙的地步。

她的小手被他完全的包|裹著,她抽不出來,生病的人,力氣也很大。

那不時喃喃而動的唇,不時逸出輕語,偶爾可以聽到,她的名字。

他病得糊塗了。

丁洛夕是個護士,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時而蹙眉,時而痛苦。

臉上的神情,變了好幾種,卻是在每一次變臉的時候,都能聽到他輕喃著自己的名字。

“洛夕。”

“洛夕,不要走。”

“洛夕,我愛你。”

丁洛夕抿緊了唇,咬著自己的唇瓣,看著顧承麒的臉,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他的眉心。

將他那蹙得死緊的眉,一點一點的,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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