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酒越喝越多,人卻越來越清醒。
滿腦子都是姚友芊——
不光是她,還有無數的片段,無數的場景在他的腦子裡糾結。
“阿離--”
“我懷孕了,是那天有的。”
、
“我確實跟戰離有過一段,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失憶了。”
姚友芊的身影消失,又換成了戰離的。
他的臉上,滿是自得。
“我跟芊芊,本來是要私奔的。”
“我看到一個長輩跪在我面前,我沒有辦法自私。”
“芊芊曾經最愛的是我。”
、
“如果不是芊芊失憶了,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她喜酸不喜辣。怕冷又怕熱。一到冬天手就冷得像冰。我經常要買一杯熱飲,暖了自己的手,再去暖她的。”
“她其實很喜歡冒險。膽子又大。”
“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跟芊芊結婚也有一年了,想來,你比我更瞭解她罷?”
戰離的話,是挑釁,卻不無得意。
“呯。”的一聲。顧承耀手上的酒杯,飛了出去。
撞在牆上,碎得四分五裂了。
、
仰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辛辣的酒液入喉,卻絲毫不能緩解他此時惡劣的心情。
一杯又一杯不停的下肚,那清醒的意識終於開始變得朦朧。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睡得沉,又喝了太多的酒。電話響了兩次,都沒有聽到。
夜色漸深, 這一晚又有多少未眠人?
…………………………………………………………………………
姚友芊早上起來的時候,眼圈有些許泛青。
“芊芊,怎麼了?沒睡好?”第一個發現的,是房間跟姚友芊相隔很近的姚友國:“事情不都解決了?怎麼不睡?”
“沒事。”姚友芊搖了搖頭,她昨天沒有等到顧承耀,結果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總是做夢,而且都不是什麼好夢、這讓她一早起來的臉色有些憔悴。
幾兄妹下樓的時候,姚大發正在廚房裡忙活。
看到他們下來,臉上是極為燦爛的笑:“都起來了?吃飯吧。”
、
宣靜言跟在他身後,將粥端出來,在桌子上放好:“都過來坐下吧。”
視線掃了眼姚友芊的身後,略挑起眉:“承耀呢?他還沒起來?”
“他昨天有點事,沒回來。”
除了姚友國,其它幾個兄弟臉上都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這樣的詫異卻在對上父母關心的視線時同時消退。
這個早晨,就跟過去姚家的早晨一樣,安靜,祥和。充滿了家的氣息跟味道。
、
姚友芊有些食不吃味,吃過飯後,她想也不想的,叫了輛計程車,回了原來自己跟顧承耀住的地方。
沒有人。打顧承耀的手機依然沒有人接。
姚友芊想了想,讓司機將車開去昨天他們見面的那家酒吧。
沒有意外的,姚友芊在這裡找到了顧承耀。
包廂門一推開,就是一屋子的酒味。
姚友芊本能的蹙起眉心,還沒有進去,就看到滿桌的空酒瓶。
、
不光是桌子上,地上也散落著許多酒瓶。
粗略的看了一眼那些空酒瓶。
他倒是來者不拒,什麼酒都有,紅酒,白酒,啤酒——
這麼多酒喝下去,他也不怕酒精中毒。
姚友芊只差沒捏著鼻子進門了,略帶嫌惡的看了眼伏在那裡的身影,他為什麼不醉死了算?
揮了揮手,讓服務生進來把裡面收拾乾淨。
而她則走到了沙發邊,站在那裡看著趴在上面一動不動的顧承耀,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
手機被他扔到了沙發的角落,怪不得自己昨天不管怎麼打他的電話他都不接。
敢情他醉死了,根本沒有聽到。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很快就把包廂打掃好,清理乾淨。
除了空氣中還隱隱飄浮著的酒氣,再看不出一絲狼籍。
揮手讓服務生先離開。姚友芊在顧承耀的身邊坐下。
、
這麼冷的天,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