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就在這裡要了你?”
“信。”姚友芊點頭,臉上一點不懼:“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最多在殺人的罪名上,添上一條強殲罪罷了。”
清冷的神情,絕決的語氣,絲毫不退讓的態度,還有咄咄逼人的指責。
這個女人,真的夠狠,卻也狠得讓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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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他從來不喜歡對人解釋的個性第一次開口為自己辯解:“芊芊,我說了我沒有撞他。”
那一聲芊芊透著無奈,含著苦澀。
姚友芊的反應只是轉過臉去,神情極為清冷,卻不見絲毫想要相信戰離的意思。
戰離的拳頭緊了緊,對上她眼裡的倔強,還有冷情。
那不怕死的樣子,一如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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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她真的是——
僵持半晌,戰離才凝聲開口:“你可記得,你還欠我一次?”
“是欠你一支舞。如果你想,我現在就可以陪你跳。”姚友芊轉過臉看著他,清澈如秋水的眸子直直的對上他的臉。裡面沒有懼怕,沒有恐懼,有的只是冷靜,鎮定,還有嘲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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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態度 還是這樣讓人生氣。
戰離的氣勢突然就弱了下來,卻沒有鬆開她,反而改為用雙手抱住了她。
將臉抵在她的頸間,出口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
“我沒有撞他,但是他出車禍那天,我剛好有點事情要辦,而那件事是不能讓戰家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說出來,也就沒有不在場證據。”
“我大哥就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故意說是我撞了他。”
“他那個人,剛愎自用,又自恃身份,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老頭子不看中他,根本不可能把家產都傳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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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我沒有撞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語速很輕,撥出的氣息帶著微熱的溫度掠過了她的頸項。
那種感覺讓她有些不舒服,直覺的縮了縮脖子想避開他的碰觸。
戰離不放,卻反而抱得更緊。
“姚友芊,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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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想推開他推不開,冷冷的提醒他。
“我們不是朋友,只是合作者。”
她態度堅決,兩個人之間壁壘分明。
戰離退開些許,盯著她的臉頰半晌,突然就笑了出聲。
他笑得很大聲,很狂放,笑到最後腰都彎了下去。
姚友芊看著他的笑臉,莫名就感覺到了他笑聲裡透出來的幾分悲傷。
臉色稍霽,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戰離卻已經停下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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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了身體將手機遞到姚友芊的手上,他的神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
他的聲音,有無奈,有苦澀,還有姚友芊沒有聽出來的失望。
“如果你要報警,就報吧。”
“不過,我真的沒有開車撞他。”
姚友芊接過自己的手機,冷靜的將手機裝回自己的口袋裡。
“你有沒有撞他都與我無關。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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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離的神情又是一怔,最後伸出了手就要撫上姚友芊的臉頰。
卻在看到她眼裡的厭惡跟疏離時怔住,有些苦澀的收回了手。
轉身離開,眼裡一片失落。
她早已經忘記了。
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她許下的承諾,忘記了他們曾經的夢想。
而他卻偏偏還記得。記得她,記得一切,記得他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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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努力向上爬,努力的做人上人,努力的走到那個也許配得上她的位置。
可是她卻將一切都忘記了。
他開啟門離去,那個背影,落寞而孤寂,姚友芊的心口莫名地微微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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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真沒有撞人吧。
畢竟像他這種理所當然的個性,肯定是說做了就做了,說沒做就沒做。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關她什麼事?
心裡這樣想,卻在想到那個孤寂的背影時產生了些許的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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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心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太陽xue那裡突突的跳著,一抽一抽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