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那位小姐到了。”傭人的聲音不高,透著一種機械般的聽話。
還有管家?
丁洛夕早在看到這處房子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出來了。
這家人家境肯定不一般,但是冷不防看到這樣的陣仗時,還是有些被驚到。
挑高的客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吊燈從客廳正中垂下,為客廳淺了幾分奢華。
長毛的波斯地毯,入眼隨處可見的豪華裝飾。
這個世界,跟丁洛夕原來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
她倒是想過,能出三萬一個月的家庭,肯定是家有錢人。
但沒有想過,是這麼有錢。
“你是丁洛夕?”那個被人叫金管家的,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
穿著黑色的套裝,黑髮一絲不苟的挽在腦後,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就算是隔著鏡片,丁洛夕依然感覺到了對方投在她身上的,審視的目光。
直接,犀利,帶著要穿透人心的尖銳。
“是。”丁洛夕雙手交握,放在自己的身前,微微欠了欠身。
禮貌但不謙卑。唇角微揚,沒有笑,但是給人感覺很舒服。
、
她學的是護理,這一行難免會遇到難纏的病人。
所以什麼時候,什麼表情,可以讓病人放鬆情緒。她都是研究過的。
金管家審視的眸光,微微一眯。沒有說話,丁洛夕從包包裡拿出自己以前就列印好的簡歷,還有學歷影印件——
“不用了。”
金管家並不看這些,她略抬手,馬上有一個女傭上前,站在了她身後。
金管家看向那個女傭:“少爺醒了沒有?”
“醒了。”女傭點頭:“我正打算端藥上去給少爺吃。”
、
金管家略一點頭:“你去吧。”
女傭應聲離開,客廳裡又只剩下了金管家跟丁洛夕兩個人。
少爺?還要吃藥?
丁洛夕在心裡想,自己要護理的人,難道是一個孩子?
“丁小姐,你知道現在外面請一個護理人員 ,大概是多少錢嗎?”
金管家的話,讓丁洛夕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太清楚金管家的目的,但是她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
“幾千塊吧,看情況。”
“嗯,你知道就好。”金管家的視線依然盯著丁洛夕:“我們在招聘廣告上登的三萬,是初步的薪水,事實上如果你做得好,錢再翻幾位,我們也願意出。”
“……”這麼好?
“但是,有件事情,我要先跟你說清楚。”金管家的神情有點些冷下來,如果認真看,可以看到她眼底深處的無奈:“我們少爺姓衛。是這處房子的主人,也是北都上市公司,前衛的總裁。”
、
丁洛夕還沒有消化完,金管家就繼續說:“三個月前,我們少爺出了場車禍。車禍損傷了他的腰椎。雖然已經做過手術,但是少爺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做復健,才能站起來。”
“只是少爺因為某些原因,一直不配合。”
“我們想找的護理人員,不光是護理少爺日常生活,還包括可以讓少爺自願配合,接受復健。”
丁洛夕聽明白了,有個疑問想問,只是還不等她問出口。
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咆哮聲。
“滾。滾出去。我不會吃的。”
、
那一聲咆哮之後,就聽到了杯子落地,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那個聲音太大,大到丁洛夕站在客廳裡聽得清清楚楚。
金管家面色不變,看向了丁洛夕:“丁小姐,你現在明白了?少爺因為受了些刺激,不要說配合做復健,連藥也不肯吃。而且他脾氣很大,在你之前氣走了不下二十個看護。”
丁洛夕 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薪水這麼高。
“丁小姐,你現在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接任這份工作,如果要的話,你可以明天開始來上班。如果不要的話,我也能理解。”
丁洛夕沉默了一會,她需要這份工作。
再說了,她好歹也在醫院實習了一年,雖然後來不做了,但是對付難纏的病人,還是有一套自己的辦法的。
、
她的沉默讓金管家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可以讓我少爺站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