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你的相思是毒,我的相思是藥(三二)

那年,霰珠學有小成,初出懷雪谷,想尋滇南最好的鑄劍師子規,為她鑄一柄短劍。奀丏璨匝

她穿著淺紫色的衣衫,站在風情楚楚的滇南少女面前格格不入,卻很享受民俗風情濃重的街頭。無岸坐在街邊喝酒,他在等一個人,他約好了人決鬥。誰知那人一直不來,他百無聊賴的坐在街邊的酒攤上喝酒,一杯接一杯,連著等了別人三天。正巧沒帶銀子,被酒保催帳,無岸連眉頭都懶得皺。

一隻纖細的手託著一錠掐絲白花花的紋銀,少女桃花灼灼,溫和如三月春水:“這位姐姐的酒錢。”

酒保愣住了。

無岸一口酒盡數噴在少女衣衫上。

少女關切的問道:“姐姐你還好吧?”

無岸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嗆到了,不由得狠狠翻了個白眼。

“嗯,姐姐你生得真好。”

無岸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酒保連忙搶過少女手中的銀子,躲得遠遠的。

少女絲毫無危機感,付完銀子轉身便走。

“你站住!”

少女疑惑的回頭,沒想到這道聲音是從方才被喊姐姐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了幾變。他容貌太過於俊秀,以至於她第一眼分不清男女,

“你們滇南人,男子不束髮?”

除了你這般放浪形骸的人,大多都是會束髮的吧。

無岸啞嘴,發現竟然無言以對。

“我不要你還我銀子。”

“我沒想過要還給你!”

“那你喊住我做什麼?”

原本便在酒鋪苦等了三日,心氣火大,此刻正遇到一個不知死活的突破口,他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姑娘侮辱在下,總不至於這般輕易脫身吧。”

總是殷霰珠性子再溫和,也忍不住帶點怒氣:“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不就是誤認為你是女子麼?”

無岸心中鬱卒,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她每次坦蕩蕩的說出來,他的面色就沉三分。總有人說他眉眼娟麗如女子,但都是私底下嘀咕還生怕給他聽到,偏偏這個半分不懂忌諱的中原女子,幾次三番戳他的軟肋。

他不顧身在集市上結起一個結界,把二人包圍在其中。

無岸第一眼見她時就知道她乃習武之人,步履較旁人更為輕盈,身姿也更為挺拔。

霰珠掃視周圍,原本是熱鬧的集市,頃刻間變為平坦的草地,不由得心生戒備:“你是什麼人?”

無岸姿容閒適:“男人。”

霰珠暗罵自己多管閒事,滇南有黑山白水,修習法術的大有人在。

無岸張狂道:“我不想聽姑娘的道歉,不如直接出手來的好。算是替你師父教訓你什麼是禍從口出!”

霰珠氣結,她拔出腰間的佩劍:“狂妄之徒!”

足尖一踮,飛身迎上,劍光皓皓。

霰珠乃是釋天門下武藝最為出眾的弟子,劍法精妙無雙,三十九劍,劍劍殺招,無一式回劍自守。

劍尖微顫如靈蛇,招數快且急,逼得無岸步步退後,看不出斯文溫柔的女子一旦出劍,鋒芒畢露,不傷不收。

她手中的劍不似她的人,她外表溫吞秀麗,不拘小節。但手握劍柄時,眉眼冷冽,寒漠如冰,步步緊逼。

無岸被迎面撲來的劍氣激得衣袖翻飛,隨手射出一把暗器,他料想一柄劍再快也抵不住這樣多的梨花針。

誰知細如牛毫的梨花針全部定在女子周身,再也進不得分毫。女子眼神暴戾,自信沉穩如逆轉生死的神明。

操縱風?

風構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阻礙了暗器,並把暗器全部壓落地。

無岸讚歎:“沒想到,你竟然是懷雪谷釋天門下的弟子。”

霰珠爭辯道:“我惹下的事端,於我師父無關。”

“改日再戰。”無岸眼睛往東南方一瞟,像是察覺到什麼,撤下結界,匆匆往東南方而去。

霰珠連忙收回劍,防止在集市上傷人。

這樣莫名其妙的和人動手,並且無疾而終,令她心中有一股濃重的失落感和厭棄感。釋天曾當眾談及霰珠是他眾弟子中根基領悟最好的一個,不論是武藝還是天賦屬靈,均屬上乘。可惜的是她極易被激怒,心性不定,出手輕重不分。但凡一位絕世高手,都應該要審度對手的高低,恰好壓制住,絕不多浪費一份力氣。可霰珠不同,她一出手必定全力以赴,非死即傷。不是她的烈,而是她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