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夕在顧承麒站定的瞬間,身體不痕跡的往後面傾了一點點。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細微。
她是真心的不想再跟顧承麒有什麼牽扯。
看得越多,她的愧疚越深。那會讓她失了正常的理智跟判斷,甚至沒辦法好好工作。
他是花花世界的客人,她是花花世界的服務生。
這樣的關係,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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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是不著痕跡的,卻沒有逃過顧承麒的眼。
在外國求學的經歷,加上這樣幾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他的識人這術,早已經不是眼前這個小女孩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想說的話,因為她的動作而停下。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或許並不是那麼待見自己。
她那次幫自己也許只是因為他幫過她。
又或者那天晚上,他喝醉之後,做過很失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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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抱住她不放,至於有沒有做其它的,他真的沒有印象了。
唇角抿得緊緊的。顧承麒在嚴肅的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很冷的。
那種冷意,丁洛夕也感受到了。她站得正直了,心跳卻加快了。
不明白顧承麒想做什麼,萬一讓夢姐看到——
“上個月的事,謝謝你。”最後出聲的依然是顧承麒:“給你添麻煩了。”
丁洛夕瞪大了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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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麒那天一早就走了,她還以為他根本不願意記著這個事,沒想到,他竟然記得。
退一步說,這表示顧承麒並不介意,他軟弱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
是這樣嗎?
“不客氣。”丁洛夕太過震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花花世界的貴賓,為你服務是應該的。”
顧承麒這時倒是真的多看了丁洛夕一眼了。
她說這個話,就表示清楚自己的身份。
把她做的事情劃到應該的那一項,就表示她根本沒有在意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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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本分,懂進退。
這個女孩,倒是有幾分眼色。
如果說之前顧承麒只是客套,現在倒是真的放下心來了。
略一頜首,並沒有再跟丁洛夕糾纏下去。
她懂她的身份,這樣最好。
他並沒有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覺,只是這兩年,想著用手段攀上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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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總以為宋雲曦死了,她們就有機會了。
卻不知道,沒有宋雲曦,他的心也死了,又怎麼可能給那些女人機會?
進了包廂坐下,坐在他身邊的人,多了一個顧承耀。
幾個月前,顧承耀的妻子姚友芊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一槍。
讓顧承耀也變得跟自己一樣,是一個痛失所愛的男人。
他聽顧靜婷說過一次。顧承耀當時是想殉情的。只可惜讓顧靜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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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今天他就不會再有這個好兄弟了。
顧承耀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只是悶著喝酒。
今天明明是顧承麟提議來慶功的。因為顧承耀又搞定了一個收購案。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想要慶功的意思。
“承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
他擋住了顧承耀手裡的杯子:“不要這樣喝,容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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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向來神采飛揚的黑眸,此時如死一般寂靜。
直直的對上他的眼,聲音極輕,又冷:“醉了,更好。”
清醒的時候,他是看不到姚友芊的,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可以。
他很想姚友芊,很想,很想。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而且,永不會再出現。
簡單的四個字,顧承麒卻懂了他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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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有人為愛而瘋,有人為情入魔。
他們兩兄弟,都已經瘋魔了。
這是死結。無解。
顧承耀在思念姚友芊,而他卻在想念著宋雲曦。
醉,也好。但願今天,她會入他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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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跑得很快,醫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