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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知所蹤,痴心成灰(三)

怔的看著顧承麒。

對她的目光,顧承麒感覺有些微的怪異。

因為丁洛夕看他的目光,不是愛慕,不是感激,感激是剛才一瞬間。

現在她的視線,帶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只是一下,他就淡然了。

可能是對方被剛才那人嚇壞了。

他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丁洛夕嘴唇動了動,有種想叫住他的衝動。

不管如何,她還欠他一句對不起。

可是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電梯裡。

她抿著唇,想到剛才那個人叫他顧少。

他姓顧?

承麒哥哥。那就是顧承麒。

在認識這個男人一年半之後,丁洛夕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

原來,他叫顧承麒。

想到他對宋雲曦的感情,丁洛夕的心有一種酸酸的,難言的微疼。

那被壓抑的,愧疚,此時又一次的湧上。

……………………………………………………

丁洛夕下了班,已經是凌晨一點,換掉身上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宿舍。

高強度的工作,讓她幾乎倒頭就睡。

只是睡不到幾個小時,就又醒了。

在小出租屋裡,用最快的速度煮好一鍋粥,將粥小心的在保溫桶裡裝好。

拎著保溫桶,匆匆的趕往醫院。

一年前,父親打電話給她,母親得了腎病。

當時父親想把母親送去她上班的醫院治療。

她哪裡敢,只說自己所在的醫院,並不是這方面的專長。推薦了另一個醫院。

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以前的導師。她幾乎都不敢想像自己要怎麼圓這個謊了。

治好最快的辦法,就是換腎,可是後面等著換腎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

就算有,三十萬的手術費,也足以讓丁洛夕跟丁家變得一無所有。

而不換腎,每天的透晰費用,也把丁洛夕壓得要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不是這樣,她是真的寧願去飯店洗盤子,也不願意去花花世界那種地方上班。

就算她做的不是公主,可是名聲也不見得有多好。

揉了揉搓眉心,丁洛夕將臉上在花花世界上班遭遇的那些不快,情緒,完全的掩去。唇角上揚,帶著輕快的笑,推開了病房的門。

“洛夕,你來了。”

丁父剛剛起床,說是起床,其實就是在病房裡架了個鐵絲床,當陪護。

丁母也醒了,看到丁洛夕手上拎著的保溫桶,眼裡一片不贊同。

“不是說上晚班,你也辛苦,怎麼還早上起來煮粥?讓你爸爸在外面買點就可以了。”

“媽,沒關係的。”丁洛夕搖了搖頭:“我不累。”

“都是我拖累了你。”丁母一臉愧疚,丁洛夕實在不愛聽這些:“媽,說什麼拖累不拖累。來,趁熱把粥喝了。我剛剛熬的。”

“嗯。”丁父扶起了丁母,然後從病床的床頭櫃上拿了出兩個碗,把粥倒出來。

丁洛夕看著母親,一年的時間,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沒有做過放療跟化療的人,是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痛苦的。

眼睛有些酸。

“洛夕啊,你吃過了沒有?”

“吃過了。”丁洛夕這一年多,扯謊都扯成習慣了:“媽,你們吃吧。”

“洛夕。你昨天上晚班,你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你爸爸在這裡,沒關係的。”

“沒事,媽,我喜歡陪著你。”丁洛夕搖了搖頭:“白天又不上班。”

“可是你天天上晚班啊。就要趁著白天多休息一下。”丁母心疼女兒:“你們那個醫院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怎麼這晚班只排你上啊?”

“媽。”丁洛夕扯了扯嘴角,拉著母親的手:“誰讓我沒成家呢。同一個醫院的護士,不是結婚就是有男朋友了,人家總要約會的啊。我反正是單身,上晚班就上晚班吧。”

“你還說,你這樣天天上晚班,哪裡能遇到好物件?”丁母還真有些急了:“現在我又得這個病,拖累了你。我——”

“媽,你說什麼呢。”丁洛夕是真的不喜歡母親這樣想:“我挺好的,真的,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