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麼追得過?
那些車子早在扔光炸彈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她茫然的回到原來的房子,牆體上還著著火。門口冒出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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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然的眼睛被嗆得眼淚直流,又或者是因為擔心父母的安危。
不管是哪一種,她此時都已經是一片淚眼朦朧。
衝進了自己原來躲藏著的地方,她拼命的拼命的祝禱。
卻依然逃不過現實的殘酷。
爸爸,媽媽,姐姐,哥哥,全部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媽媽的眼睛死死的瞪大了,伸出手,似乎是探向了哥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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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手被炸掉了,身上全部是血。姐姐也沒有比哥哥好多少,她的頭皮甚至有一塊都掉下來了。
而爸爸白廣仁,已經炸得連臉都看不出來了。全部是血。
可是他的手,卻一直緊緊的拉著媽媽的手。
白嫣然已經嚇傻了。又或者不是嚇傻的,而是驚呆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的情景。
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父母慘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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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是誰害死了她的父母。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家人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動。她甚至連哭都忘記了,只是強迫自己,不斷的看著眼前父母的屍體,牢牢的記住他們死時的樣子。
三天後,實在熬不住的白嫣然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救了。
救她的,是俄|國當地的政|府,她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東|突|反|政|府軍當時跟另一夥武|裝分子起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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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東|突|反|政|府軍小分隊敗退的時候,就躲在她跟父母藏身的那一片房子裡,但不是他們躲的那一棟。
那天除了她死去的親人,其它的空房子裡還抬出了十八具屍體。
都是東|突|反|政|府軍的人。
也是在很久以後,白嫣然才知道,當時為什麼兩邊的人會停火,是因為有一個組織,名叫麒麟堂。他們在這一天,跟那群武|裝|分|子進行軍|火交易。
因為東|突|反|政|府軍的突然出現,那群武|裝分子吃了虧。
而麒麟堂是販賣武器的,所以出手幫了那群武裝分子。
而也是過了很久之後,白嫣然才知道了,麒麟堂的老大是一箇中國人。名叫顧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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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房子裡的炸彈,就是麒麟堂的人扔的。
那是麒麟堂的人最新研發出來的新一代炸彈,威力驚人。範圍卻不算廣。
她是中國人,那些人以為她聽不懂俄語。當著她的面,討論幾天前那一場衝突。
他們不知道的是,她從兩歲就來到了俄羅斯,俄文對她來說,就是第二母語。
那個時候的只知道是一個軍|火組織,低層計程車兵,並不可能知道那個軍|火商是誰。
白嫣然,也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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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不影響她的仇恨。
父母,兄姐的慘死,讓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報仇。報仇。報仇。
要報仇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白嫣然雖然只有七歲,卻非常聰明,更何況她生活在俄|國這樣的地方。
從小到大接觸到的資訊,父母偶爾的言談,對政|治的敏銳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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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的那幾天,她每天只做一件事情,就是看新聞。
可惜的是,新聞並沒有報道那個軍|火商。她小小的年紀,找不到仇人,但是她相信,有人一定會知道。
那就是俄|國政|府的人。
她有一個很大膽的計劃。她從醫院裡跑了出去。
然後跟在一群大人的身後,上了前往莫斯科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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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決定要做成什麼事情的時候,她的意志力是很可怕的。
哪怕只有七歲的孩子,也是一樣。
白嫣然沒有錢,但是那個時候她人小。
她在火車上乞討,一路到了莫斯科,在那裡,沒有生路,沒有親人,什麼都沒有的她,度過了人生中最痛苦,最艱難的一年。
而這一年,也讓她以乞丐的身份,知道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