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靈道:“那好吧,反正都在這兒杵著也是與事無補,我就先回房了”。她走到房門口又回頭道:“史大哥,你送送我吧,院裡這麼黑……”史承戟應了一聲,看看尚自忙碌的東莪,便轉身隨她一起離開了。
過了一會,東莪為小真捲起衣袖,在她的雙肘穴位處都各按摩了一陣,再次把脈之後,這才撥出一口氣,幫她蓋好被子。鄭淮陪她一同在床邊看了會小真,嘆道:“想不到這麼多事接踵而來,最受害的竟是小真”,東莪道:“那麼多無依無靠時的苦難她都過來了,我相信她也一定能過這關,”鄭淮朝她看看道:“有時候,我覺得小真她與你有好些相似之處,”東莪聞言看他笑道:“我也是這麼覺得,這也許就是我一直特別喜歡她的緣故吧!”
說罷她看看窗外忙道:“夜已經很深了,鄭公子回房休息吧!”鄭淮點點頭和她一起走出屋子,卻又忽然停下回頭道:“你……你能與你師哥相逢,就像重新找到了親人一般,我很為你高興……東兒,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嗎?”
東莪聽他問起,不由得也停下腳步,看著腳下的小徑出了會兒神,才道:“我也不知道,原先一心只想找他,如今真地尋到了,卻忽然又好似有一些不知所措,以後……的事,也許還要等與師哥商議之後再定,”鄭淮輕輕點頭,走了幾步,卻又再度停下道:“我知道咱們的交情不能像你和你師哥那般親厚,可是,倘若你有什麼計劃打算,一定記得要告訴我才好!”東莪抬頭看他,他又笑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相識一場,就像……對阿蒙小真他們一樣,我也總是會擔心你地。”東莪忙點了點頭,送他到院門口,鄭淮阻攔道:“我自己認得路回去,你快回房裡吧,小心著涼了。”東莪應了,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徑盡頭,這才回身走回院子。
屋外地梧桐樹被風吹地沙沙做響,院中落了一地的枯葉,隨風緩緩而動。風聲極大,已經有冬天地味道了。她裹緊身上的披風,自小池塘邊走過,剛剛伸手去開門,卻聽身後響起承戟的聲音“東兒……”她連忙迴轉身來,看他高大的身影便立在院中。
她忙上前道:“葛小姐送回去了?”承戟一動不動,只是看她,過了一會點了點頭,東莪道:“夜風寒冷,你還是快回去歇著吧!”承戟遲疑了一會才道:“我都沒有和你好好的說過話呢,這就要趕我回去嗎?”東莪不由笑了,道:“咱們是有很多話要說,可這會兒卻太遲了,”承戟道:“這一次你再不是當初盛京初遇時的那個無親無故的小丫頭了,你身邊總有那麼多人圍著,我便是想找你說話只怕也沒有機會,”東莪笑道:“這是什麼話,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陪著你就是了”。
承戟微微一笑,與她對視卻又靜了下來,東莪只覺得他的目光在月色之下爍爍生輝,一時間只覺臉頰似乎微微發燙,正要低下頭去,卻聽他輕聲道:“這樣真好!”東莪不明他所言,抬頭看他,只聽他道:“我多擔心這半年裡你是一個人孤苦無依,如今看到你有人相隨,這樣,實在是太好了”他語氣之中滿是關懷,東莪不由得雙目漸溼,點了點頭。
承戟又道:“我在京城一直找了你很久,可是卻沒有得到你的絲毫訊息,而且那時……師傅他……”他猶豫不決,東莪聽到這裡卻微微顫抖起來,彷彿當初那何可梁的可怕神情又重現在了眼前,她不由自主伸兩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承戟看在眼裡,也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說下去,卻聽一旁東莪輕聲道:“師……傅……師傅他還好嗎?”
承戟道:“我也在找他,當時他和我本來同在客棧養傷,後來有一日,我出來尋你再回去時,他卻已經走了。我的心裡很是不安,再加上在京城遍尋你不獲,就決定先到揚州。我想你一定會記得咱們與楊簡他們的九月之約,況且那黑衣人既然救你,應該對你沒有惡意,因而我猜你一旦傷愈,定然會去揚州的,所以我也就離開京城了”。他頓了一頓,又道:“哪知道在路上遇上了鹽幫的一點小事,揚州沒有去成,卻被老幫主留了下來,若不是蘇公子的人趕來提醒鹽幫逃避那一場禍事,我本來也是打算這就要離開此地,不論如何也要在揚州等你才行。”
東莪道:“看來這半年之中,你在此得到老幫主的重用,我覺得你行事說話比以前更加穩重了,”承戟笑道:“是麼?葛老幫主確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也因他的信任得到一些歷練,認識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在這裡沒有可以相談之人,因而你年說的穩重,是不是指看上去有一些木納呆板呢?”東莪掩嘴笑道:“那倒不至於,”承戟笑著看她,道:“能看你再這樣歡笑,你不知我心裡有多高興”,他靜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