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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眼,卻又低下頭去。

葛靈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忽然自地上拾長劍在手抹向自己地頸下,鄭淮見她拾劍時已經運勁在手,卻沒料到她是要自殺。一愣之下,葛靈脖子已經開了一道大口,鮮血四濺開來,史承戟衝上來將她摟住,只見她脖子上血還是不停的湧出來,眼見是沒救了,不由得心中酸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葛靈卻並不看他,只是用盡全力伸出左手,卻握東莪垂在小真身上地手,兩手緊緊相握,東莪恍惚覺得手中似有一物,便轉頭看她,葛靈眼中閃動淚光,輕聲道:“我……欠了……你的!”說罷手一鬆,軟軟的低垂下來,雙目呆滯,已經死去了。

誰也沒有料到此事竟會如此收場,不由得都覺心中悲涼,那幾個鹽幫弟子更是扔掉兵器,跪著全身發抖,葉開看看他們,此時此刻卻也下不了手殺這幾個無力反擊的人。鄭淮向他點頭道:“讓他們去吧!”那四人死裡逃生,都是欣喜若狂,忙用力磕頭,邊滾帶爬的逃出去了。

葉開便開始安排送傷者去廂房、打掃院子,掩埋死者等諸多善後事宜。

他吩咐了將葛靈父女一同葬在後山,這才轉身到東莪面前道:“這姑娘……”鄭淮伸手阻止他,蹲下身子向東莪道輕聲道:“東兒,你的傷也是儘早醫治才行,小真她……”東莪回頭看他,輕聲道:“她已經死了!”鄭淮看她眼神空洞,已經傷心到了極處,心中不由得又驚又痛,說不出話來。

史承戟立在一旁,此時也伏身道:“是呀,這裡我們會來安排,你先讓慈苦大師看看手臂吧!”東莪眼神漠然在他們二人臉上緩慢轉動,半晌才道:“蒙必格呢?”二人第一次聽她這麼稱呼,對望一眼,才想到必是阿蒙,史承戟道:“他受了重傷,正在大師房裡!”東莪愣愣看他,道:“我要去看他……他不能有事!”承戟含淚點頭道:“好,我帶你去看他。”他伸手去扶東莪,卻碰到她的右肩,生怕觸痛了她,忙向她看去,卻見她神色漠然,彷彿已經無知無覺。

只見她垂頭再看小真一眼,將她的頭輕輕放下,柔聲道:“你放心吧!姐姐答應你的,一定做到……一定……誓死保護他!”史承戟與鄭淮不知她所指,卻見她慢慢站起身子,不再回頭,微微搖晃獨自朝慈苦禪房走去。

二人看著她纖弱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分外單薄,都覺心中發沉,隱隱覺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二人對視了一眼,史承戟忙快步追上去,剛到她身邊,無意間看到一旁牆角立著一人,見他看到便轉身往另一邊去了,史承戟依稀覺得此人正是何可梁,他一心只在東莪身上,也沒有在意,輕輕扶著東莪的左臂朝裡去了。

鄭淮對著他們出了會神,這才叫過葉開幫小真料理後事。

第二十五節 生離(上)

冬日的天空沉濁渾白,寒風一陣強過一陣,連那兩株大松樹都開始落下細長的暗綠松枝,風捲殘葉在半空中呼呼直響,朝著人臉上身上撲面而來。

自慘劇之後,寺院之中幾乎日日靜寂無聲,除了受傷之人的低呤,便只有風聲盤旋在各個廂房之間了。東莪傷勢嚴重,肩骨斷裂成了幾塊,右臂亦有輕微骨折,可是她卻從未昏迷,不管是接骨時痛的全身打顫,還是換藥時咬牙忍痛,直到全身冷汗淋淋。她甚至不肯回房臥床休息,每日只是坐在蒙必格的床邊,向他沉沉凝視,史承戟勸了幾次無效,又叫香兒在一旁勸她。可是無論是誰,此時面對東莪之時,卻都忽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

她的眼神空透,仿似看不到眼前的人,聽不到眼前的聲音,這雙曾經流露溫柔神情的眼睛,變得迷朦一片,並且還透著濃重的寒光,若是與她對視,這目光在冬日裡可以直冷到人的心痱中去。她不願意說話,不管是誰都無法與她深談,若是說多兩句,便會看到她轉過如作夢一般迷茫的眼睛輕柔但卻冰冷的說“能讓我獨自待著嗎?”如此情形之下,沒有人能不點頭離開。與她熟悉的人已經不難發現,此時東莪的身上仿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抽離,小真的死仿似也將那個笑意盎然的她帶走了。若是在初遇鄭淮之時,他感覺到了她在那四年中的褪變,如今卻重新又有了這樣的感覺,她正經歷的也許不論是鄭淮還是承戟都無法體會的再一次變化。

有時他們二人在她地房外不期而遇,都會沉默對望。自對方的眼中看到的傷痛絕望幾乎同時焚燒著這兩個少年,同樣感到地還有這重重的隔閡,將他們與她分隔開來。雖然離房中地東莪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他們知道。沒有人能跨越的到。

蒙必格傷的很重,斷裂開了四根肋骨,身上又有多次受擊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