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開。只是他沒有發現,自他每回轉身之時,屋內一直微笑傾聽香兒說話的東莪,卻總會悄然回頭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而更不曾有人留意的,是與此同時,在牆外地另一側,卻還露出青衫的一片衣角來。
鄭淮自從到了這裡,便又開始忙碌起來,這一日中便有數撥人在寺內側門進出,在他的廂房之中停留更換,他住的這一側廂房也總是有人在院外把守,因而儘管他時常會情不自禁的向門外張望,可是卻沒有時間去見心中想見的這個人。
如此一直到夜色降臨,他因事忙便獨自在房中用了晚飯,又耽擱了一會,這才向廂房之外的飯廳走去。還沒走到便聽得裡面不時傳來歡聲笑語,他的心情頓時輕鬆無比,走進屋裡,香兒立時迎了出來,原來眾人濟濟一堂,都在這裡。
香兒見到他更是一臉高興,拉他坐下道:“淮哥哥總算有空了,今日我看你院內人進人出的,都忙什麼呀!”鄭淮笑道:“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見一些長久沒見地人而已,”說罷看看東莪道:“今日可有些冷了,你們都還好嗎?”東莪微笑點頭,轉開頭去,卻碰上史承戟的目光,她慌忙轉過頭去,只聽鄭淮道:“這麼高興,在說些什麼呀?”
香兒笑道:“方才我跟大家說了,我在揚州耍兩個小無賴的事,可有趣地很!”鄭淮笑道:“這會兒又有趣的很了,當時不知是哪位小姐叫救命來著,”香兒滿臉通紅道:“淮哥哥也來取笑我嗎?”鄭淮笑道:“我哪裡敢!”香兒臉色潮紅向他看去,眼中全是笑意。
就在這時,只見一人自門外匆匆進來,正是葉開,只見他徑直走到鄭淮身旁道:“那個鹽幫地葛姑娘來啦!”眾人皆是一驚,史承戟立刻站起身來道:“她怎麼到這裡來了?”鄭淮道:“史兄不要著急,她定是有什麼要事吧!”說罷向葉開揮手道:“你去帶她進來!”葉開猶豫不決,看看他地臉色,只得點頭去了。
過不多時,便見到他們走近,眾人看到葛靈卻都嚇了一跳,只見她頭髮散亂,雙眼通紅,手腕上還有幾道深深的勒痕。東莪連忙迎上前去,葛靈看到是她,立時哭出聲來叫道:“秦姑娘救我!”東莪摟住她顫抖不停地身子,扶她過來坐下,道:“發生了什麼事?”葛靈抬起淚眼,看到眾人都盯著她看,史承戟更是雙眉緊皺,她朝他看了一眼,淚水無法抵制的滾滾而下。
東莪柔聲道:“你慢慢說吧,出了什麼事?”葛靈哭了一會,才慢慢拭淚道:“是鹽幫裡出事了,”說罷抽泣著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自承戟等人走後。鹽幫中上下都覺得老幫主父女此行不但一敗徙地,而且還使鹽幫失了顏面,從前對老幫主言聽計從的人如今也漸漸顯露出一些不滿來。因而幫內的氣氛也是日趨緊張。
今日為了一件幫中瑣事,葛長亭與眾人商議時發生了口角。他本來心情就不好,當下聽到堂主反駁他的話,不由得更加惱怒,與這個堂主不但當場爭吵起來,還大打出手。眾人好不容易才勸開了。可是幾個堂主雖然憤憤然地離開,心念卻未平,也不知他們做了什麼安排,待葛靈在睡夢中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了手腳。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驚慌中,卻是一個平時裡跟在她身旁辦事的小弟子,悄悄溜進屋來,幫她解開繩索。並告訴了她四大堂主已經公然造反,向他們父女暗下毒手的事。如今老幫主雖然也只是被關著,可是幫裡還是有一些人正在為要如何處置他而爭吵之中。因而這小弟子便協助葛靈離開了那裡。
葛靈從未遇到如此荒唐地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這人提醒他。若是能尋到史承戟來,憑他的武藝和在幫中地威信。才有可能與四個堂主對抗。葛靈一想不錯,可是卻又不知史承戟他們去了哪裡,只是隱隱記得曾聽香兒提過長安寺,那人便自告奮勇的和她一同悄悄下山,一路上轉了許多彎路,問了無數店家,這才好不容易找到長安寺來。
眾人聽她說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都看了看史承戟,只見他面色鐵青,雙拳緊握,顯然已經氣憤到極點。鄭淮道:“葛姑娘先休息一下,跟你一同來的那個人呢?”葉開回身一指,一個小個子這才慢慢走上前來,看了大家一眼,忙低下了頭。葉開問了他幾句,這人口詞不清,又有些結巴,說的詞不達意。
卻見葛靈慢慢走到史承戟面前,忽然跪下哭道:“史大哥,往日都是我錯了,你救救我爹吧,他年歲那麼大了,這會兒被手下人關著,還不知要怎樣氣惱呢!”史承戟一愣,連忙扶她起來,葛靈掙扎道:“若是你不去救他,我們父女二人只有死路一條了!”東莪忙上前道:“葛姑娘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