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停步,輕輕推門,已閃身入內。隔了好一會,又見這人影自這小屋中出來,竟又回到東屋之側一閃,卻又沒了蹤影。
夜沉人靜,看不真切,也許只是一個幽靈吧。
第二日,仁秀照舊將早飯送到東莪房中,卻見她已經起床,正在梳理長髮,見她進來,東莪回身一笑道:“姐姐來的好早!”仁秀見她露出多日未見的笑臉,也是心中高興,便放下手上的東西,上前一邊幫她整理頭髮,一邊道:“姑娘也起的早呀!今兒個倒是天剛亮就下了場雨,著實涼快了些,天氣涼些,便是心情也能轉好。”東莪微笑點頭。
她回身將托盤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待東莪坐下,便道:“這是一早就開始用小火熬的雞粥,這會兒吃剛剛好,姑娘趁熱快吃了吧。”東莪伸手拿起湯匙,開始食用。仁秀在一旁候著,見她吃了一會停下來便再勸一些,如此總算將一小碗粥吃下一半去。她這才收拾妥當,告退下來,到廚房忙碌了一陣,待到阿達買菜回來,她交付了手上的事情,便依舊轉身到東莪屋裡來。
她習慣地在門外先輕喚一聲,這才伸手推門,哪知剛推開房門,卻見東莪面如白紙昏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省。仁秀大驚之下,連忙扶住她,連叫了幾聲也沒聽到她的回答,心中又驚又怕,忙出屋叫人。
這內院一直便只有她們三個女子居住,守院的濟什等人也只是在外院,平時絕不踏入這裡一步,仁秀一路狂奔,驚呼不斷,這才驚動了外院的人。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此事說了,眾人都是驚惶失措,雖然不知道這少女是誰,可卻也都看到了皇上對她的重視程度,既派人嚴加保護,又是隔幾日便親臨一次,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只怕這裡的人都難逃罪責。
眾人手忙腳亂之下,再也顧不得別的,濟什一邊派人去找大夫,又安排人急忙往宮裡送信,他自己則帶人進到內院,將東莪安置好,急待大夫的到來。
結果大夫未到,宮中的吳總管與御醫卻已先到了,御醫為東莪診治良久,才自房中走出,屋外一干人連大氣也不敢喘,只盯著他的神情。只見他眉頭微皺,和吳總管一路低語走出房來,那吳總管聽罷他的話,輕輕點頭,他身旁的一個小太監立時與御醫快步離開了。
眾人不敢吱聲,只覺他目光冰冷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過了好一會,才聽他沉聲道:“你們都站在這裡,任何人未得允許不得出這院子一步。”大家忙應了,他的目光落在仁秀身上,道:“你跟我來。”仁秀全身發抖,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眾人驚愕對望,都有大禍臨頭之感,阿達在他們中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張小臉嚇得雪白,淚珠只在眼中打轉,苦苦壓抑才沒有立即哭出聲來。
如此過了好一會,那個隨御醫一同離開的小太監已經回來了,他手捧藥罐,跟在御醫身後一同入內,許久都沒出來。
眾人身在烈日之下,又都緊張萬分,只覺頭暈目眩,體質較弱的如阿達之輩,身子已經不停晃動,像似隨時都可能昏過去一樣。正在這時,忽然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近,皇帝已經大步向內而來,他看到眼前眾人,怒氣上湧道:“這些人還在這裡做什麼?全拉出去砍了!”眾人驚駭過度,立時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阿達更是連哭聲也發不出來,險些就要暈去。
吳總管在皇帝身後小聲說了幾句,皇帝腳步不停,向房裡走去,擺手道:“你去辦就是了,務必查個水落石出。”吳總管應了,立刻招手他身後的幾名侍衛上前,將這些人帶了下去。
福臨走近屋裡,向床內探身,只見東莪氣息微弱,面無血色。他急忙握住她手輕喚,可她動也不動。他對抬頭看向一邊的御醫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御醫四下看看,伸手擦汗道:“回稟皇上,她這是中……中毒之像!”
福臨驚道:“什麼?中毒?”他目光中滿是驚惶,轉頭看向那吳總管,吳總管面色凝重微微點頭,他這才回身看向那御醫道:“現在怎樣了?嚴重嗎?能……能救嗎?”說這兩句話時,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
卻見那御醫躬身道:“請皇上寬心,幸虧發現的及時,毒物入口亦不算太多,因而只需加以藥石調養,過兩日便可無礙。”福臨長長吁氣,沉默了一會道:“你確定她不會有性命之憂麼?”那御醫應“是”,他便揮手讓御醫退下,看著床上的東莪,出了會神道:“你說是誰想讓她死?”他身後那吳總管沉默了一會道:“只怕……奴才問過服侍的宮女,說是早上進了半碗雞粥,方才也讓太醫瞧了,那粥裡確有……對……格格身體有害之物。好在,吃的不多……這裡的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