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淮定了定神,道:“倒想……請教!”葛長亭道:“此酒名為千年醉,喝此酒者一旦醉倒,長年經月的不醒也屬尋常,”鄭淮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可是全身力氣彷彿忽然消失抽空,一時間竟然開口無聲。葛長亭笑道:“蘇公子隨從眾多,不知家世何處?”鄭淮有氣無力,卻沒能回答此問,葛長亭笑笑搖頭道:“其實知道於否也沒什麼要緊,反正今日一過,哪怕你是皇帝老兒的兒子,我也讓他沒處尋去!”他雖然一臉笑意,可是雙眼之中卻滿是殺氣。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出聲地葛靈忽然道:“爹爹,咱們……只留下史大哥,放了他們去吧!”葛長亭笑道:“傻丫頭,你史大哥醒來之時,還不去找他們嗎?若是他們離開這裡,醒過來時,不會回來找承戟嗎?”葛靈看看鄭淮,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
葛長亭道:“此事也是要讓你自己選擇,若是你不怕承戟他日離你而去,我也依得你!”他看葛靈一言不發,只看著鄭淮,便走到她身旁道:“唯今之計,只有將這幹人等全數殺了滅跡,承戟醒來時,只要告訴他,他們都已經離開也就是了。承戟初時定然會出外尋找,可是久尋不到,漸漸也會記得鹽幫的好,記得你的好來,到那時才能遂了你的心願!你是要一個稱心如意的姻緣,還是要眼看著他這般離開,自己決定便是!”
說罷,他慢慢走到東莪身後,又道:“本來若是這丫頭一直不醒,你倒是就能控制承戟不會離開,可是偏偏那姓洪的不知給她吃了什麼,居然讓她好轉起來。這才逼得我不得不用這個法子,爹爹一心只為靈兒著想,不論你是為了爹爹還是為了自己,都需慎重考慮才是!”
說完此話,他又走到鄭淮面前,低頭道:“怪只怪你和這丫頭在一起,要不然,老夫倒真是不會對你這樣的體面公子下手。這是天意如此,你也怨不得旁人!”鄭淮雙眼半開半閉,神志已然模糊,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
葛長亭走到門邊站住,朝外看了一會道:“時候不早了,靈兒,你做決定吧!”葛靈雙手顫抖,慢慢伸向史承戟,猶豫了一會,轉頭道:“爹爹,咱們將他們囚在那個地牢中不行嗎?不讓史大哥知……”葛長亭回頭怒喝道:“你怎麼這般沒有出息?連殺這麼幾個人你都不敢,你教我怎麼放心將鹽幫交給你!!!”
他輕哼一聲,走到一個堂主身邊,自他的腰間忽然抽出這人配帶的大刀來,陰沉著臉到她面前,將手中地刀往地上一扔,沉聲道:“你這就去殺了那個女的”,葛靈面無人色,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個不停。
葛長亭手指東莪道:“若不是她,你地史大哥與你日日相伴,長久以往必定會生出情意來;若不是她,你也不用失魂落魄,傷心落淚。令我葛長亭的接班人這般悽苦,別說她是一個孤女,就是王公貴族,我也一刀殺了,絕不手軟”。
他雙目炯炯,直視葛靈道:“鹽幫要在這亂世立足,你以為光憑所謂仁義就能辦到嗎?你爹爹我殺人無數,才能有今日地鹽幫,你倘若連一個女子都殺不了,這樣地女兒有還不如沒有,省得活著來日丟我的臉面!”葛靈與他四目相接,只覺心中冰涼一片,淚水已經涔涔而下。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弟子匆匆忙忙進來道:“幫主,門外來了好些人,說是要尋他們家公子!”葛長亭霍然轉身道:“來了幾人?”這弟子道:“總有三十來人,個個身材魁梧,帶有兵器,看來都是會家子。”葛長亭哼道:“人都走了,還來找什麼!”他回頭看著地上地葛靈低喝道:“快去撿刀!”葛靈被他一喝,全身猛然一震,慌忙拾刀在手,慢慢朝東莪走去,猶豫了一會,手中大刀終於慢慢高舉,只是身子卻依舊不停發抖。
葛長亭看她的樣子,已經怒不可抑,大步向前,握住她的手腕大喝道:“這一刀下去,你就是鹽幫幫主!!!”葛靈目光中流露濃濃懼意,低聲道:“秦……秦姑娘,你不要怨我!”說罷雙手緊握刀把,緊緊閉住雙眼,對著她的頸部全力揮下。
只聽得風聲急動,大刀斬到桌上爆發出一聲巨響,只聽的碗盤菜碟乒乒乓乓碎了一地,葛靈不敢睜開雙眼,卻覺廳內忽然靜的出奇,這才慢慢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往手中的大刀看去……
第二十二節 疏離(上)
葛靈低頭只見手中大刀已經正正劈落在面前的圓桌之上,桌子上下到處撒滿了菜餚,湯水順著裂開的桌面,一滴滴落在地上,一片狼籍。
鋼刀狠狠的嵌入桌面,她即使用盡全力也未必拔的出來,何況此時此刻她忽然全身乏力,別說是拔刀,便是想移動一下身體也不能夠。她的雙目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