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已被綁上雙手。東莪轉身看向史承戟,承戟目露憤恨之色,手上有血順手腕流下,卻仍緊握刀柄一動不動。東莪知他不願放棄,但是形勢明朗,已無抵抗之力了。她將手一鬆,手中長劍“叮”的一聲落在地上,史承戟看著她,也只得慢慢鬆開手掌。

頓時有清兵上前,將二人綁好繩索,其它幾人也一樣依次被綁。由清兵押著向衙門走去,經過那抓住何可梁的大漢身旁時,那大漢目光炯炯只對著東莪深視。只是東莪不曾察覺,與他擦肩而過,隨一眾人等被押往牢房去了。

這縣衙的牢房陰暗潮溼,眾人傷口流血,只得扯下衣裳勉強包紮一番,有幾人更是受傷過重,開始陷入昏迷。這牢房只是在一處大屋中隔開的兩間,東莪和葉青容一處,與何可梁等人就分別關在兩個牢房之中。葉福受傷很重,青容便一直撲在牢門的柵欄之上,向對面牢房中的父親呼喚。東莪勸她不開,也就只得依在門旁。

這牢房中充溢著無法忍受的臭氣,光線昏暗之極,深深的牆角中,也不知有什麼蠕蠕而動,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

眾人皆靜默無聲,除了葉青容的輕泣與受傷之人的斷續幾下呻吟,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響。隔了一會,卻聽得牢房外遙遙地響起了腳步聲。這聲音漸漸臨近,至門前停下。眾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守在一旁的牢卒上前開門,進來的正是抓他們的那個大漢。

這人點頭示意,他身後的一個牢卒手拿大鎖,將東莪二人的牢房門開啟。大漢走上一步手指東莪道:“你……出來!”東莪朝他注視,一邊站起身子。

對面牢中的史承戟大喝:“你帶她去做什麼?”何可梁也撲到牢欄上道:“她什麼也不知道的,要刑問什麼的,只管找我!”那大漢只作未聞,看東莪起身,便往後退開一步。

葉青容伸手拉住東莪的衣角,顛聲道:“姐姐,你不要去!”東莪輕拍她的肩膀,往外便走,史承戟將牢門搖的震天響,她回頭向他二人看了一眼,毅然轉身。那大漢待她走出,便當前帶路,往外走去,東莪隨後而出。

走出牢門,方覺日光刺目,原來天早已亮了。東莪朝牢門回首看去,卻聽那大漢道:“你跟我來。”這人雖一臉橫肉,一雙大眼中卻無凶氣。東莪看他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這人只定定地看她,半晌方道:“你跟我來就好了,請!”他躬身讓路,竟似十分恭敬。東莪心下暗暗戒備,只在他身後數步緩緩跟著,那人不疾不徐,一路引著她出縣牢至外。到了門外,有一頂小轎停在屋前。

這大漢道:“請你上轎吧!”東莪環目四望,只見眼前兩個瘦小的轎伕,再無旁人。正遲緩間,卻見那大漢掀開轎簾,自內取出一把長劍,雙手奉送到她面前。東莪見到這竟是自已的長劍,忙接過來,拿在手中。大漢這才道:“我絕無惡意,請你上轎吧!”東莪有劍在手,便不再猶豫,入轎坐下。小轎立時起行,一路上經過熱鬧街市,東莪掀簾觀看,那大漢只在一旁隨行,也並不阻擋。

如此走了不久,小轎在一個大屋前轉彎,在房屋側巷停下。東莪下轎站在屋前,眼前一扇木門微開,向內看去,只見屋裡深處一溜平房,一棵老樟樹自內向屋後伸出枝丫,卻是綠意盎然。那大漢伸手示意,自在前帶路,東莪緊握劍把跟隨在後,順著側廊向內走去。

那大漢走不多時,便在一個房前停步,向內伸手道:“請你在屋裡等一會,有人會來見你。”東莪道:“是誰?”那人道:“見到便知道了,你請進吧。”說罷退開數步,這才轉身走了。

東莪在門外站了一會,見身處一個小院之中,屋前一方草地,修剪的平整乾淨。院角尚有一叢青竹,用小木柵攔在其中。這院內極靜,只偶有風聲吹過,帶動那竹子發出極微的“蔌蔌”聲。

東莪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便向房中邁進。這是一個簡樸的書房,南面牆邊放著書架,一旁擺有一張樟木書桌,桌上筆墨紙硯樣樣齊整,朝東的牆上掛有一幅立聯。東莪走近細看,只見上有龍飛鳳舞四個大字“雄雉與飛”。這四字蒼勁有力,用墨濃濁頓挫,卻似流露出筆者含有的無盡憤慨不平的心緒。

東莪正看的入神,卻聽身後有人徐徐道:“雄雉于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這是詩經之中雄雉一篇,說的是親人遠行久久不歸,內心憂悉不安的思念。”

東莪急忙轉身回望,卻見到書房門邊站立著一箇中年男子。這人髮色隱有白絲,雙目直視東莪,面上卻有激動神情。他向東莪看了好一會,才慢慢走至她身旁,仰頭看那幅字,過了一會,又道:“我將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