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單過,這樣一個大府里人眼雜亂,出事是早晚的事呢!”
東莪道:“自做孽,有什麼可說的,”鄭經道:“這事你知道的,一旦讓我爹爹發現了,我只有死路一條。好姐姐,你再幫我一回,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活得自在些!”東莪道:“還嫌不夠自在?你去金門呀,如今你爹爹不是天天兩頭要跑,累的很嗎?你就跟他說了要去金門管著,還怕他不放你不成!”她話音方落,那邊鄭經卻已經是雙眼一亮,喜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東莪忙道:“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鄭經笑道:“自然當真!這可是個好法子,我找二叔幫忙,一定能行!”說罷向東莪點頭示意,快步走開了。
東莪的一臉天真笑意看著他的背影漸遠,臉色漸漸回覆漠然,卻聽腳步聲響,蒙必格自一旁小巷的一扇門裡走出,朝鄭經跑去的方向看看,道:“你為什麼要勸他去金門呢?若是單獨施展才幹,如此的機會不是更應該給鄭大公子嗎?為什麼要讓他搶了先機!”東莪輕聲道:“這對鄭大哥來說只是一個獨立處事的機會,可是對鄭二公子而言,它絕不僅僅是一個機會,而是時間…………足以至命的時間!”蒙必格低頭看她,東莪微笑著與他對視,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很忙吧!”蒙必格匆匆點頭,東莪看他不願多說,便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這幾年來委曲你了!”
蒙必格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看向一邊的城牆道:“你看他們又在大加防修了,不知又有些什麼進攻的計劃?”說罷輕輕嘆了口氣,卻覺東莪輕握他手,輕聲道:“這一次,不論他們有什麼計劃,我們都不參與了好不好?”蒙必格霍然回頭看她,只見她眼中晶亮,嘴角帶笑,極輕極輕地道:“我們離開這裡,好嗎?”蒙必格全身劇震,用力握住她的手道:“真的?小姐你……你決定走了?”東莪含笑點頭。
蒙必格心中驚喜交集,都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只咧開嘴笑,東莪看著他,卻覺陣陣心酸,說道:“我真是太對不住你了,從沒想過你是如此想回去,一心只想自己……”蒙必格笑道:“我說過的,小姐要走哪,哪裡就是我應該去的地方。眼下只是想到能回北方,忽然特別思念而已!”東莪笑著低頭,卻瞥見不遠處正站著的鄭淮,蒙必格順著她的眼光,也看到了他,忙鬆開手來,向東莪示意,先行離開了。
東莪向鄭淮走近,他面有憂色朝她注視一會,輕聲道:“決定要走了嗎?”東莪目光中流露歉意,道:“這裡終究不是我應該待著的地方,”鄭淮道:“那你……想去哪裡呢?你的仇恨可有解決的法子嗎?”東莪道:“成事在天,有的事不得不做,有的卻不得不放下而已,真要為了個人的仇恨致使這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那死去的這些人又要去何處報他們的仇呢!”夕陽西照之下,她的臉淡然平靜,鄭淮向她痴痴凝視,卻覺心如刀割,說不出話來。
第二十四節 事端(上)
東莪沉默了一會,轉頭向他道:“我只是……不知道應當如何向你告別,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鄭淮目光柔和看她許久,這才搖頭嘆息道:“這是什麼話……我……我爹爹那裡,你也不用去辭行了,我事後自會告訴他的,你決定什麼什麼時候走?”東莪道:“明日一早,”鄭淮點頭道:“那我給你去安排一下,你回去和阿蒙收拾東西吧,”說罷不再看她,轉身走開。東莪向他背影注視了片刻,默然而去。在他們方才站立的這個小巷口,卻轉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他向二人的背影看了許久,急匆匆地往另一邊走去了。
東莪既然決定要走,便開始在房中整理了一些衣物,收拾到那身自來此之時換下後,就多年未穿上身的衣裳時,輕輕撫摸著,前程往事又一幕幕地重現在眼前了,她陷入回憶之中,輕輕嘆息,卻聽門外有人輕叩,桃兒在外傳話,說是鄭成功在正廳等著見她,東莪不知何事,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匆匆去了。
來到前廳卻見這裡濟濟一堂,不但鄭成功與鄭夫人均在坐,連鄭泰,楊謙也在這裡,東莪向一旁的鄭淮注視向走去,只見他臉色蒼白,也正看向自己。她向眾人行禮,那邊鄭夫人已經眉開眼筆的迎了上來道:“怎麼還是這樣生份,不是一家人嗎?”說罷握住她,朝她左右端詳,滿臉笑意。
鄭成功目光之中卻有一些陰鬱,看著她未曾說話,只聽鄭泰笑道:“看來還是由我來說吧,秦姑娘到此也有好些年了,人人誇讚。凡事又都細緻周到,那是有目共矚的。這些年來正逢戰亂,因而對秦姑娘多有疏忽了。哈哈哈!”東莪聽他話風不對,正要看向鄭淮。卻聽他又道:“淮兒是我們鄭家的長子,肩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