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跟隨部隊前行,眾人錯愕之下,卻也不得不依從,女人們難免心裡不安。而黃廷、洪旭等將卻是十分激動,看來此戰鄭成功有必勝把握,因而採用了他們離島之時,大將甘輝的建議,先奪南京,以為根本,再不受廈門的牽絆,這才能全力以赴,背水一戰。軍令如山,島內眾人只有時間稍加整理,隔日部隊便開始出發,東莪與蒙必格隨同鄭淮一起照顧其它家眷,船隊揚帆啟航,剛要出海,卻又聽得傳令鄭成功大隊已吳淞口,船隊改變方向,向他方匯合而去。
不日在鎮江會面,還來不及安頓,鄭成功便下令攻瓜州,東莪等自然均呆在營內等候,少臾,便聽得炮聲轟鳴不斷,天空之中黑煙滾滾,家眷們驚惶失措互相擁坐,東莪也是頭次聽到如此震耳欲聾的炮聲,只覺大地都仿似微微搖晃,空氣之中迷漫著濃重地火藥味,士兵呼喝聲更是一陣高過一陣。好不容易到天黑收兵之時,眾人都極想知道外面的情形,苦於鄭成功曾有令,任何人離開自己的營房必定斬殺,因而大夥兒雖面面相覷,可也沒人敢出營半步。
好在臨近傍晚之時,鄭經便來到她們帳中,眉飛色舞地將日間所見傳顯給東莪聽,眾人皆圍過來聽他說話。原來因清軍畏水,又怕鄭成功的船艦直入,所以特地用巨木築了長壩,截斷江流,寬廣達三丈之大。再在其中漸趨乾涸的河面上覆以泥沙。用來行馬。另又駐炮石盤銃,星列江心,用圍尺大繩。牽接木壩的兩端,用以抗拒鄭成功的海船。而鄭成功則命令軍隊先以四舟揚帆而上。海舟既上又下,忽遠忽近,反覆數次,清兵對鄭舟猛發炮彈,卻未傷鄭船一舟。
眾家眷聽得未敗。總算舒了一口長氣,鄭經看看大家地臉色,笑道:“你們這些沒見識的,這只是一個開頭,好戲定然在後面呢,這一仗開了個好頭,我們這一回是穩操勝券的了!”他向東莪擠眼笑笑,東莪卻覺心中如巨石壓下,要透不過氣來。
不過果然不出鄭經所料。。。此後兩軍幾乎每日皆如此對戰,一直對峙了幾近一月之久,八月三日鄭軍終於攻破瓜州。清兵聞敗,調馬兵前來救援。鄭成功地“鐵人隊”此時大顯神威。矮身躲立於水田中,待清兵馬群奔來。力砍馬足,清兵馬兵因而大敗,落荒而逃。
鄭經每日戰後都來向東莪說起日間所見,其實他一直躲在鄭成功的中軍帳中,所見所言也不過皆是他人轉述而已。不過,這對東莪等人而言,卻是再也沒有比這更適當地知道外間情形的途徑了。
瓜州一敗,清軍立刻自南京派兵出戰,由洪承疇麾下羅將軍鐵騎千人前來赴援,據鄭經形容,這隊千人鐵騎隊鐵甲如雪,人強馬壯。說到此處,他神彩飛揚笑道:“可是清兵再厲害,又怎麼是鄭家軍的對手!鐵甲如雪到頭來只落個爛泥沾屍罷了!”東莪的目光穿過他得意的臉孔,不遠處蒙必格臉上已經青盤爆漲,正握緊拳頭站在那裡,見到東莪向他微微搖頭,他只得重重喘氣,走到一旁男營去了。
鄭經說地正酣,並未注意,只是繼續道:“那姓羅的清兵將領帶著各部提督等兵馬,一共有九隊,足有一萬五千人之多,而且馬的數量也居人數一半,他們覺得穩操勝券,因而個個急不可耐地要向我們這邊衝過來。爹爹見他們浮燥的樣子,便說我們需得先和他們磨磨火氣才行,當即下令讓海船忽進忽退,慢慢牽引清他笑道:“爹爹的計策是極棒的,他們的馬在南時,我們的艦就泊於北邊,清軍移駐北邊時我們又泊到南面去,那夥清兵也真夠笨的,居然追了三日三夜毫不停息,再加上他們本來就煩躁不安,因此自己更加疲憊。這時爹爹方才下令,以藤牌兵和鐵人部隊,也就是全部步兵開始進攻。清馬看到我們地隊伍出來,慌忙出兵應戰,可是到了近處,我們的隊伍卻又嚴陣以待,屹立不動,士兵們並不吶喊殺敵,只是將手中的團牌遮蓋自己身體,整片看去,便如同一整面銀牆一般。”
“若是他們進攻,我們地隊伍就有序後退,他們不知虛實,也不敢冒然出兵,因而也就和我們一般往後退開幾丈,可是等到清軍一退,我們卻又再度上前。如此三退三進拉鋸了一會,爹爹待他們人馬疲憊了,我軍才忽然疾走如飛,衝至馬前,由三人一小組,一個士兵執團牌遮護另兩人,一兵砍馬,一兵砍人,再加上上陣之前,他們手中的刀都磨得極其尖銳,這一刀揮去,清兵地鐵甲軍馬頓時切為了二段。然後我們又由後面發炮,清軍立時被擊斃了千餘人,方陣大亂,潰不成他說畢哈哈大笑道:“我跟著我爹爹這麼久,還沒見過如此過癮地場面,姐姐你是沒見到,那成片成片倒下去的馬匹,清兵不是讓我們地人給砍成兩段,就是讓馬蹄踩的稀八爛,慘叫聲是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