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舒服,怪難受的,代小姐委曲……”看看東莪的臉色,不再說下去了,嘆了口氣,拿起那個大包,向前廳走去了,東莪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一會,走回院裡去了。
這日晚間,廳中大開宴席,將此番北征諸將帥、功勞顯著者一一請到王府之中,東莪等女眷不能上桌,只在廳後設了小宴,陪同鄭夫人與一些將領夫人一桌,席間外廳不停傳來歡笑之聲。
東莪在席間留神細聽,終於知道了一些此戰的情形。便在今年七月,鄭成功派中提督甘輝、右提督王秀奇等率領陸戰兵乘船北上會同定西侯張名振、忠靖伯陳輝部伺機進攻浙江、江蘇。十月二十二日,甘輝、王秀奇部鄭軍進抵舟山,次日圍城,張名振部也從崇明一帶沙洲南下參加會攻舟山戰役。北征地戰役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果。
東莪雖沒見到各人之面,可是細聽一會,卻也能分辨出來,那個說話聲響亮之極的便是甘輝,而有些細聲細氣,話也不多地便是王秀奇。鄭成功對二人大加讚賞,席間還有一位降將,當時據守舟山城的清軍副將巴成功,鄭成功對此人起義來歸非常欣賞,今日如此高興,便在席間為其名為巴臣興,並立時授他驍騎將軍印管鎮事。
此人極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在乾笑之中,東莪聽到他地聲音,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微微刺痛,想到那個此時可能就在廳旁看著此人的蒙必格,想到他這時地心情,心中更是難過起來,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卻聽一旁鄭夫人的聲音幾乎近在耳邊,道:“秦姑娘怎麼了?不舒服嗎?”東莪連忙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剛剛聽到外面席間的熱鬧,不免想起了爹爹……”鄭夫人笑道:“原來是這樣,我看秦姑娘好似一直在留心外間的事,正琢磨著呢”。東莪道:“家父在世時,家中也是常設宴席的,”鄭夫人笑道:“這個自然,不知道那時秦姑娘的家中是請的哪些客人呢?”東莪微微一怔,看向她滿是笑容的面孔,也笑道:“我一個女孩兒家的,也不能拋頭露面,只是喜歡熱鬧,躲在客廳後悄悄看過兩眼,請的是什麼人卻真是沒有印象。”
鄭夫人笑笑點頭道:“想不到秦姑娘這般的恬靜,也有小時候頑皮的時候呢!”她伸手握住東莪的手輕輕撫摸道:“秦姑娘小時一定是很可愛的,可惜我沒有一個女兒,不能享受這種福氣”,一旁一位夫人聽到她們的話笑道:“等秦姑娘與咱們大公子結了姻緣,夫人不比有一個女孩兒更加享福!”鄭夫人呵呵笑了起來,眼睛之中卻全無笑意,只是看著東莪。
看東莪臉紅垂頭,沒有說話,她又道:“秦姑娘不要見外生氣,我們都是說笑慣了的,可別覺得彆扭才好,”東莪輕輕搖了搖頭,鄭夫人道:“淮兒在外面這些日子,我這做孃的別說有多擔心了,早知道有秦姑娘你這樣一位細心周到的人照顧他,我也就省心的多了”。東莪這才抬頭,微笑道:“我與鄭公子其實相遇不久,此次也是鄭公子一力相邀,況且也是一直聽聞延平郡王的事,仰慕他的風采,這才來到這裡,反正我流落江湖,也只是到處走走罷了”。
鄭夫人雙眼直直看著她,笑道:“在江湖上歷練的女子就是不一樣,說起來,我還是真是羨慕你這樣自由自在。”頓了一頓,又嘆道:“按理說天下大事原不是我們女人應該過問的,可是我隨大人這些年,卻是無時不刻不與這些事情交織之中。有的事外人不明原由,看似風光無限的,其實……又哪裡知道其中的苦處呢!”說罷輕輕嘆息一聲,抬眼瞧了她一眼,又笑道:“我真是覺得和秦姑娘有緣,我又沒有女兒,如今你既到了這裡,以後可得多多和我佬伴呀!”
東莪笑道:“那有什麼不願意的,夫人這般抬愛,是我的福氣才是,”鄭夫人笑著點頭,一旁那剛剛插話過的夫人也笑道:“這下可稱夫人的心意了,有這麼溫柔的秦姑娘陪著,我們往後想和你聊聊閒話,只怕也請不到你了”,幾個夫人聽她說完都笑了起來,東莪與鄭夫人對視一眼,也是相對而笑。
第八節 相交(上)
這一日宴席散的較晚,東莪原打算和桃兒她們一同等著收拾,可是經不住蒙必格再三相勸,鄭夫人這才聞迅過來,反倒數落了桃兒一番,責怪她讓東莪做事,東莪看桃兒一雙眼睛漸漸變紅,這才不得不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桃兒如常給她端來洗漱用的清水,東莪連忙拉住了,問起昨夜之事,桃兒卻好似已然不再在意了,只笑道:“我早說了,姑娘是客,以後再不敢請姑娘幫忙了,是桃兒沒想周全,哪能怪姑娘呢!”說罷笑著出去了。東莪隨後淋浴更衣,用過早餐,先去花圃中看過那株曇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