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總有那麼一股自然的威嚴之勢。大夥兒漸漸敬畏她,只尊稱她為“真姐”。
佟妃也自然有她自己的心思,將此人安放在身邊無異於引狼入室,可是若是放她自行他走,卻更加讓人不得安寧,還不如就這樣對她假以顏色,就算她所言是假,也總有一日能有法子制住她。
到了八月二十七日,董鄂妃的梓宮從皇宮奉移到景山觀德殿暫安,抬梓宮的都是滿洲八旗二、三品大臣。順治為她舉辦了大規模地水陸道場,有108名僧人誦經,整天鐃鈸喧天,燒紙施食,香菸燎繞,紙灰飛揚,經聲不斷。在“三七”日,將董鄂妃的屍體連同梓宮一同火化。董鄂妃之喪,順治所給予的禮遇一時間在宮中鬧的緋緋揚揚,說起葬禮逾制,眾后妃都是妒忌的咬牙切齒。
唯獨佟妃一反常態,開始修身養性,不再參合在嬪妃之間的議論之中,竟然專心致志地過問起玄燁的起居學業,每日裡總要帶上他去給皇太后問安,又不同於往日總是稱讚愛子,只在一旁垂首微笑,皇太后看在眼中,也覺她好似改變了一些虛榮習性,對她也漸漸寬厚。
這一日,東莪迎進一臉笑意的佟妃,屏退左右,佟妃拉著她手笑道:“你可知道今日玄燁見到誰了?”東莪道:“見到皇上了嗎?”佟妃笑道:“是呀,你猜到啦!我們都在太后房裡待著呢,玄燁讓蘇嬤嬤帶著出去,回來就說皇上誇他了,誇他今日長進了不少,學的東西也多了!”她笑逐顏開道:“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就遇見了,都讓你給說中了。東莪卻道:“才剛見到而已,什麼也不算呢!你可知皇上近日都喜愛看些什麼書?有什麼特別歡喜地事嗎?”佟妃一愣道:“他還不都是天天想著那個狐……那個女人,”東莪看她一眼道:“娘娘,你聽我一句勸,再不要在心裡記恨她,如今她已經死了,你只圖一時輕鬆說些氣話出口,讓皇上聽到可補不回來。”佟妃道:“他哪能知道?不會的,”東莪道:“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自己會表露出來,待到皇上來這裡地時候,保不定會說起她時,你的口氣豈不是會生硬嗎?”佟妃雙眼一亮道:“他會來嗎?他會來嗎?”東莪道:“他必然會來。因而你聽我地,就這樣想,董鄂妃地死方才成全了你,若是她不死你何來今日,因而你要對她心懷感激,說出的話自然就好聽自然了。”
佟妃忙不迭地點頭道:“你說的是,我這麼一想,心裡果然平和多了,那你說皇上他,什麼時候會來?”東莪目光漸冷道:“那個吳良鋪,你可有按我說的去會過他?”佟妃道:“會了,他推託了一下也就收了,哼,我還當什麼了不起的人呢,不一樣可通財,”東莪道:“他能通財對你只有好,近日便記得打聽一下皇上喜歡的事,他的面前倒不用遮掩,你越是表現的想討好皇上,他越是受用。只要能知道皇上近來的所好,離他到你這裡之時也就一步之遙了。”佟妃又急忙點頭,此時此刻,她已經全然信任了這個曾經威脅過自己的宮女了。
連佟妃也沒有想到的是,轉眼之間,便迎來了這一日。
這一個晚膳過後,佟妃正與東莪在房中看她為自己鏽一個方巾,她十分地欣喜地發現這宮女才藝驚人,有了她的日子,便是如此空閒之時,往日的鬱悶煩惱也再也無跡可尋了。佟妃在一旁看著她纖纖手指之下,慢慢顯露出的一叢雛菊,清麗之中帶著些許嬌豔顏色,花形飽滿豐潤,徐徐如生。
佟妃正讚不絕口,卻聽一宮女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娘娘,娘娘!”佟妃皺眉道:“做什麼急成這樣,成什麼樣子,”東莪道:“我讓她在宮門處一直看著的,敢情是皇上來了嗎?”那宮女用力點頭,佟妃驚喜交錯,一時間激動的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忙著讓宮女們給自己打扮整理,待弄好了做到鏽架前才想起那個真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她還沒時間尋思,便聽得屋外太監傳“皇上駕到!”她急忙離座迎駕,只見那順治走進來道:“我順道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他看到那個繡架一愣,卻道:“你鏽這個做什麼?”佟妃記得東莪叮囑,道:“臣妾知道這是董鄂妹妹最愛的花,因而想鏽個帕子隨身帶著,以做想念,”順治木然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與她有這般親近。”
佟妃嘆道:“其實妹妹她愛靜,平日裡又很少出宮與別的嬪妃說話,我們確實是沒怎麼親近過的,”她看看他的臉色又道:“可自從妹妹……沒了之後,我卻忽然……想起曾經有過的這樣一個妙人兒來……她從不與人爭勝,總是好言好色的對身旁的人,滿腹才學卻又從不驕橫……我想到這些她的好來,才覺得……”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低頭拭淚中,果然見到順治腳步慢慢走近,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