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職等身為大臣,受恩深重,惟願皇上存天地之心,為堯舜之主,使四海臣民,仰頌聖德,則雷霆之威,雨露之仁,並行而不停矣。此非獨職等之心,乃在朝諸臣之心,天下臣民之心也。”一切的言論,神宗照例不聽。
刑部侍郎邱橓這一行人從北京出發了。出發以後,邱橓接到在朝幾位大臣底書牘。內閣大學士申時行說:“聖德好生,門下必能曲體,不使覆盆有不照之冤,比屋有不辜之累也。冀始終留神,以仰承聖德,俯慰人心。”許國已入內閣了,也說“願推罪人不孥之義,以成聖主好生之仁,且無令後世議今日輕人而重貨也。上累聖德,中虧國體,下失人心,奉旨行事者亦何所辭其責。”最沉痛的是左諭德于慎行底一書,洋洋千言,是傳誦一時的文字。他說:
江陵殫精畢智,勤勞於國家,陰禍機深,結怨於上下。當其柄政,舉朝爭頌其功而不敢言其過,今日既敗,舉朝爭索其罪而不敢言其功,皆非情實也。且江陵平生,以法繩天下,而間結以恩,此其所入有限矣。彼以蓋世之功自豪,固不甘為汙鄙,而以傳世之業期其子,又不使濫有交遊,其所入又有限矣。若欲根究株連,稱塞上命,恐全楚公私,重受其困。又江陵太夫人在堂,八十老母,累然諸子皆書生,不涉世事,籍沒之後,必至落魄流離,可為酸楚。望於事寧罪定,疏請於上,乞以聚廬之居,恤以立錐之地,使生者不致為欒、郤之族,死者不致為若敖之鬼,亦上帷蓋之仁也。
但是一切的話,邱橓都付之不理。
這一次查抄底動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