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東西!”
“啊啊啊啊啊!走開!走開啊啊啊啊!”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
便在這時,祁逍湊近了夏桑耳朵,低聲問道:“怕嗎?”
夏桑感覺到少年落在她耳廓的溫熱氣息,離遠了些,說道:“有點。”
她真的怕死了,只是不想像許茜那樣表現得太誇張。
“如果害怕的話,咱們可以馬上叫停,不玩了。”
夏桑立刻道:“那不行。”
大家都是給了錢來玩密室的,如果因為她導致劇情不能推進,大家敗興而歸,夏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她對祁逍說道:“反正只要想著npc都是工作人員,就不害怕了。”
“嗯。”
約莫五分鐘之後,徐銘和許茜才狼狽地跑回來。
徐銘嚇得面無人色,許茜直接要嚇哭了。
祁逍問道:“這麼久?路很遠嗎?”
“樓道太黑了,啥都看不見,只能摸索著往前走。”徐銘胖乎乎的身體倚靠著牆壁,捂著胸口喘粗氣:“他們家的npc,太特麼絕了!我就沒見過這種…跟自帶特效似的!我的媽,嚇得人肝膽俱裂!”
“鬼什麼樣子的?”
祁逍還要多問,許茜掃了眼夏桑,故意說道:“你們自己出去看唄,劇透了還有什麼意思。”
接下來,便輪到夏桑出門了。
她看著門外黑漆漆的一片,身體本能反應就是僵住,瘋狂抗拒出門。
外面也太黑了吧!
身後,祁逍鼓勵道:“小桑,別怕,npc都是工作人員,不會傷害你的。”
夏桑點點頭,走了出去。
門被許茜關上,最後一點房間的微光也消失了,她頃刻間便被走廊裡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了。
夏桑心跳砰砰砰地狂跳著,又往前走了四五步,周圍靜得只剩她的呼吸。
她想到了小時候因為不會寫作文、被媽媽關在地下室的小黑屋的場景。
小黑屋真的好黑好黑啊,黑暗中,不知有什麼怪獸正伺機蟄伏。
年幼的夏桑被嚇得哇哇大哭。
鬼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孤獨。
因為媽媽說,成功的人永遠是孤獨的,而她希望她出人頭地,成為社會上最冒尖的精英階層。
她必須穿上盔甲,披荊斬棘,像個孤獨的勇士。
夏桑抱住了膝蓋,蹲了下來,不敢再往黑暗的更深處走了,小黑屋的噩夢頃刻間籠罩了她。
她不想…不想成為這樣的勇士。
便在這時,走廊的燈光開始明明暗暗地閃爍了起來。
夏桑抬眸,只見一個穿白袍子、頭髮凌亂遮住了臉的“貞子”,伴隨著燈光的驟亮驟暗,一會兒吊在天花板上,一會兒趴在左牆邊,一會兒又躥到了右牆上。
隨著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ta離她越來越近。
夏桑目瞪口呆地望著ta,感覺呼吸都要窒息了。
然而,她轉念一想,這只是個工作人員而已。
是的,工作人員!沒什麼好怕的!
她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相比於無邊無際的漫長黑暗,她更情願和npc工作人員呆在一起。
於是,就在下一秒燈光亮起,“貞子”要和她來一波貼臉殺的時候,夏桑忽然牽起了ta的手。
手掌寬大而溫暖,掌心有厚繭,並不柔軟,反而有些粗礪。
但…好歹是有溫度,絕對是人類的手!
她頓時鬆了口氣,懇求道:“小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隔壁拿一下線索卡,裡面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他嘗試著掙了一下,於是小姑娘十指和他緊緊扣在了一起。
“……”
監控室裡,黃毛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
貞子這一段漸進式貼臉殺的場景,是他們七夜探案館最有口碑、為人稱道的名場面。
全南溪市沒有一家恐怖密室、能請到身手如此之好,可以在牆上飛簷走壁的npc來扮鬼了。
周擒絕對是他們的王牌。
然而現在,他們的王牌npc,卻被一個小姑娘牽著手,生拉硬拽地拖著往黑暗的房間裡走。
“我去!這什麼情況。”黃毛坐直了身子,詫異地看著監控畫面上發生的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拿起對講機,調到了周擒的耳麥頻道:“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