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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的風

五月中旬,夏桑終於還是去了周擒在火車北站的家。

穿過幽深曲折的小巷子,許許多多的回憶就像是即將獲得被釋放的囚犯,狂奔著衝破牢籠,洶湧而出。

悲傷和思念,就像這穿堂的風,帶來與他有關的訊息,無孔不入地直往心裡鑽。

夏桑站在了空蕩蕩的院門前,佇立良久。

副食店的店門緊閉,門口張貼了一張小字條,寫著“永久歇業”四個字。

周擒是真的走了,一句話也沒有留,沒有說再見。大概也許…再也不見,說了再見也只是徒增傷感。

他們之間是那樣的不合時宜。

如果他們不是酷寒的凜冬相識,而是在春天,也許他們還有共同攜手奔赴盛夏的機會。

夏桑伸手摸了摸風霜的木門,用細微的聲音道:“阿騰,對不起,我還是輸了。”

風吹著她頸項,涼涼的,她看到了窗戶鏡子裡倒映的自己,頭髮已經短到遮不住頸子了。

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蓄出可以再剪公主切的長度呢。

無所謂了,那個喜歡她留公主切的少年,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夏桑將衣領裡的羽葉項鍊取了出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一滴眼淚滾落了出來,落在了銀色的葉子上。

“阿騰,既然是不合時宜的相遇,我也要試著忘記你了,奔赴新生活了。”

她擦掉了眼淚,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夏桑大步流星地離開小巷,卻在老城區街道邊的狗肉店門口,她聽到一陣低沉的狗叫聲。

她偏頭望去,看到狗肉店門口髒兮兮的卡車上有男人跳下來,接過了一個鐵籠子,籠子鐵絲網裡關著的大黑狗,看起來有點熟悉。

夏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喚了聲:“黑黑?”

大黑狗明顯耳朵豎了起來,似乎還記得夏桑,拼命用爪子撓著鐵絲網籠子,汪汪地大叫著。

男人似乎覺得吵,用鐵棍敲了敲鐵絲網籠,呵斥了一聲:“吵什麼吵!”

夏桑連忙上前道:“這狗…你們準備怎麼樣?”

男人指了指自己狗肉店招牌:“你覺得呢?”

“可這狗有主人啊,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什麼違法,小姑娘你不要亂講話。這狗在附近晃悠好久了,周圍的居民都很怕它,我這是為民除害。”

男人說完,抱起籠子就要進店,夏桑連忙攔住他:“這狗是我的。”

“你有什麼證據啊,有狗證嗎?”

“沒有,但我就是它的主人。”夏桑摸出了手機:“如果你一定要殺它,我就只好報警了,你們店的狗肉來源我看很有問題,人吃了會不會生病都不知道。”

店主看她是鐵了心要救這隻狗,自然是不想驚動警方,只能自認倒黴,把狗放了出來,讓夏桑帶走它。

夏桑沒有繩子,只能對黑黑說:“你跟著我走,千萬不要亂跑哦,我先帶你去寵物店洗個澡。”

黑黑也是受驚不輕,自然一步不離地跟在夏桑身邊,來到寵物店。

夏桑讓寵物店給黑黑洗了個澡,然後做了驅蟲和疫苗,順手還給工商管理部門打了電話,舉報了那家黑心狗肉店。

黑黑洗完澡之後,全身香噴噴的,又變回了之前見到的威風凜凜的模樣。

夏桑其實有點怕狗,不太敢靠近。

黑黑看出了夏桑的畏懼,於是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歪頭看著她。

她心裡還裝著對周擒的感情,愛屋及烏,於是走過去,俯身摸著狗子的腦袋。

黑黑很乖地蹭了蹭她的手。

“你的主人是怎麼回事,走了就不管你了麼?真過分。”

狗子很善良地看著她,張著嘴,露出了傻乎乎的“微笑”。

“不過你也不要怪他,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自身都難保了,哪裡還能保護你呢。”

夏桑蹲下來,嘆氣道:“以後換我來照顧你吧。”

黑黑親暱地舔了舔她的手。

“不過我的力氣可沒有他那麼大哦,你要溫柔點,還有我媽媽有點兇,等會兒回家之後,你千萬不要亂叫。”

夏桑挑選了一根較粗的牽引繩,牽著黑黑走出了寵物店。

路過天橋的時候,夏桑看到一個面熟的女孩匆匆跑了過來,蹲在狗子面前,急切地喊道:“黑黑!你在這裡啊!太好了!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

說完,她便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