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他們幾個扶著醉醺醺的祁逍走出了酒吧街, 祁逍跌跌撞撞地撲倒在石揚橋的橋墩邊,嚷嚷道:“下一家,走著!所有酒水都我買單。”
男孩們面面相覷, 顯出為難的神色。
徐銘走上前扶起他, 說道:“祁哥,我們真的要回去了,高三沒幾天了, 我們…我們多少也要看看書啊。”
祁逍冷嘲道:“沒聽錯吧?你們跟我說要看書?看個屁的書啊!”
徐銘低頭踢開腳下的石子, 悶聲說:“你家裡有錢, 你高考隨便考幾分, 你爸都能拿錢讓你出國留學, 但是我們不一樣啊。高考在即,我們沒辦法再陪你每天這樣玩了。”
“抱歉啊祁哥, 我們要走了。”
“我媽打電話來催了三次了,必須回家了。”
“要滾…就給老子滾遠點!”
祁逍暴躁地推開了他們:“快滾!”
男孩們也就不再扶他了, 灰頭土臉地離開了石揚橋酒吧街。
祁逍一個人半躺在河邊的橋洞下,吹著冷風,感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
“都滾, 老子一個人,樂得清靜!”
他以前覺得靠著自己出手闊綽、花錢爽快,就能擁有很多朋友和熱鬧。
但每當熱鬧散場,那種寂寂的孤獨感,就像這冬日的凜風, 真是無孔不入地往他心縫裡鑽啊。
“媽的。”
祁逍摸出了手機, 想給夏桑打電話。
兄弟既然不想陪在他身邊, 他喜歡的女孩, 必須要陪在他身邊。
她這輩子都別想逃開他了, 他會死死攥著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
祁逍神情恍惚,手機都有些拿不穩了,好幾次撥錯了號碼。
迷糊間,他感覺到有人走上了石揚拱橋,立在了他身邊。
祁逍不爽地抬起頭,望向那人。
少年穿著簡單的黑色毛衣,背靠在拱橋的石獅子。
從祁逍的角度看來,他雙腿修長,身形挺拔,黑色的輪廓帶著一種凜然肅殺的冷感。
他指尖拎著一個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扣著蓋子。
黯淡的火苗,明明滅滅。
路燈照著他的背影,將他的眼睛埋入了陰影中,看不清神情,但祁逍卻感覺到了他冰冷的視線,心頭有些發毛。
“周…周擒…”
祁逍扶著橋墩站了起來,勉強維持著身形,暴躁地迎向了他:“你來的正好,老子無聊的很呢。”
“砰”的一聲,打火機蓋子被他扣住。
他嗓音輕淡:“好啊,玩玩。”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揪住了祁逍那一頭亂糟糟的韓式潮流髮型。
祁逍只感覺腦門一熱,接著便嗅到了火焰燒灼頭髮的焦糊味。
“啊!!”
他驚慌大叫了一聲,死命拍打著自己的頭髮,滅掉了頭頂那幾星火苗,但他的韓式蓬鬆碎髮也被燒得亂七八糟了。
“你找死啊!周擒!”
少年修長的指尖把玩著打火機,漆黑的眸子裡冰冷地望著他:“毀掉別人的前途,就像隨便毀掉別人的頭髮一樣輕鬆。祁逍,今天我們就好好地清算。”
祁逍毫不猶豫從包裡摸出了匕首,對著周擒:“我看你今天是活膩了!”
周擒看著他隨身攜帶的匕首,嘴角綻開了一抹邪佞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活膩了。”
“你要找死,那…那你來啊!”
“李訣無數次警告我,讓我忍著你。我忍也忍了,讓也讓了,但這一次,你碰到我的底線了。”
周擒走了過來,輕而易舉便折掉了他手上的匕首,膝蓋猛地撞上了他的腹部,疼得他腸胃翻湧,表情猙獰如鬼。
“周擒,我他媽…我殺了你!”祁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暴怒地看著他,瘋狂叫囂著:“老子要殺了你!!”
周擒將地上的匕首踢到祁逍的腳邊,祁逍趕緊撿了起來,顫抖著對著周擒。
“祁逍,你永遠贏不了我,只能殺了我。”
周擒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尖銳如鷹的眸子扣著他,那種力量感和壓迫感,讓祁逍心頭一陣陣地恐慌。
“你不如我聰明,引以為傲的籃球也打不過我,追了一年多的女孩,見我幾面就愛上了我。”周擒望著他,嘴角綻開淺淡的微笑:“你真是…好失敗啊。”
“胡說!你胡說!你這個垃圾,你永遠比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