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逍站在夏桑身邊, 似乎一直在說話,但夏桑腦子裡嗡嗡作響,完全聽不清他的話了。
“桑桑, 你在發什麼呆啊?”
“桑桑?”
夏桑回過神來, 下意識地說:“你不要叫我桑桑。”
祁逍挑眉,微笑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這樣叫?”
她壓著嗓音道:“沒有為什麼。”
祁逍不依不饒地說:“是因為有人佔用了這個稱呼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夏桑死死咬著牙,沒有說話。
祁逍卻走到了她身後, 附在她耳畔, 輕輕道:“只有我可以這樣叫哦。”
她白皙的臉蛋上, 靜脈都快要曲張了,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幸好這時候, 夏且安叫了她一聲。
夏桑立刻逃一般地朝夏且安跑了過去,躲在了他身後。
“女兒, 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祁叔叔,祁逍的父親。”
夏桑見到了這個男人,傳說中在南溪市的商界能夠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男人——祁慕庭。
他身形挺拔, 看起來似乎很嚴肅。
“叫人啊。”夏且安從身後將她拉出來:“這姑娘,怎麼傻兮兮的。”
“祁…祁叔叔好。”
祁慕庭微笑道:“你好啊,我聽祁逍說過你,你成績很好,年級名列前茅呢。”
祁逍走過來, 說道:“桑桑期末考了年級第一, 很厲害啊。”
“你還好意思說, 多跟人家學學吧!”
夏且安打了個哈哈, 說道:“哪裡哪裡, 祁逍一看就很聰明,不像我們家孩子,只知道死讀書。”
“他聰明…”祁慕庭冷哼一聲:“心思都沒放在正事上。”
“男孩子,頑皮些也無所謂,將來有成就的,都是讀書時活躍的,死讀書沒什麼前途。”
夏桑聽出來了,夏且安很想討好祁慕庭,態度也總是恭維著、奉承著。
而夏且安身邊的孫沁然,今天的打扮可就一點也不“自由”了。
她和周圍的名媛貴婦一樣,穿著高檔名牌的定製禮裙,披著白絨絨的小坎肩,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笑著說:“你看看,夏桑和祁逍站在一起,還真是登對啊。”
周圍人打量著祁慕庭的神情,也紛紛應景地說出了一些“郎才女貌”之類的話。
祁慕庭搖了搖頭,笑說道:“什麼郎才女貌,這死小子,哪裡配得上這麼好的姑娘,別害了人家。”
夏且安連忙擺手:“祁總您說這話,真是折煞我們了,我們家姑娘才是配不上祁逍,木訥得很呢,也就只知道死讀書了。”
夏桑看著夏且安,心一點點地涼了下來,宛如置身冰窟一般,涼透了。
祁逍的手輕輕搭在了夏桑肩上,對祁慕庭道:“爸,我要和夏桑考同一所大學。”
“就你,得了吧,你能考得上?”
“我當然可以了。”祁逍自信地微笑著:“夏桑,你覺得呢?”
夏桑咬著牙,沒有說話。
夏且安推了她一下:“小桑,那接下來半年,你要好好幫助祁逍的學習哦。”
祁慕庭也看向了夏桑:“那麼夏桑同學,我兒子就交給你了,你們要一起學習、一起進步啊。”
夏桑仍舊沒有說話,沒有回應。
“這孩子,怎麼這麼木訥。”夏且安尷尬地說:“她真是…讓她媽媽的高壓教育弄呆了…”
“沒事兒。”祁慕庭擺擺手:“看得出來,夏桑比較內向,大家就不要逼她了。”
夏且安皺著眉頭盯著女兒,不明白為什麼她忽然這般反常。
這時候,夏且安請來的樂團在花園一角演奏起了《新年樂章》,祁逍看到有人拉小提琴,他三兩步跨上了演奏臺,很不禮貌地奪過了人家的小提琴。
“夏桑,想聽你拉小提琴啊,要不要來一首。”
“……”
祁逍走了過來,將小提琴遞到了夏桑手邊:“來一首吧。”
祁慕庭笑著說:“喲,夏桑還會拉小提琴呢?”
夏且安立刻道:“她從小就學,拉得還不錯,去年還參加了莫拉聖誕音樂會。”
父親的這種宛如推銷商品的語氣,忽然讓夏桑的胃部一陣陣地痙攣起來,感覺到強烈的反胃。
“夏桑,祁逍想聽你拉小提琴,你就拉一個吧。”夏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