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贏』(四)
後來我打電話到公司去,母親已經大致檢查過了辦公室,說除了散亂外似乎沒有少什麼……沒有少,那他們拿到的貨又是什麼?聽說我開出來的那輛車警方讓管家去領了,看來我離開小巷後警局應該是來人了,但是沒人提到Grass,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樣了。我想想待會還得把我停在俱樂部附近大概已經貼了罰單的車接回來,便不再多說什麼。過了會兒,我搭車到俱樂部時,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打了Grass的電話卻沒人接,不免有些擔心。這次發生的事,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可為今之計我處在被動方,而且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十面埋伏,所以暫時只能處處小心,冷靜地看清形勢再行動。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暄就出發了。昨晚除了Grass這小子一晚沒回來以外倒也沒什麼事,好在他發了條平安的簡訊,說只是在公司加班,我們也鬆了口氣。誰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Grass掛著倆黑眼圈一臉虛弱的出現了。我拍拍他,讓他別把自己累垮了,然後預備越過他繼續前行,突然他伸手扯住我的後肩:“你們……這是去哪?”
“去……看一個人。”我回頭瞅了瞅他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樣子,叮囑他快去休息,接著就帶著蘇暄走了。
我跟蘇暄坐在計程車的排座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從公司最近狀況聊到人生價值觀(這貨是啥= =)但絕口不提跟平次有關的任何事情。約行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到了目的地,位於倫敦近郊的White(維特)陵園區。
這裡並不是什麼高檔的陵園,而是給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兒童,流浪漢,以及因為各種原因不能葬入族陵的人最後的安息地。沒錯,我來這裡,是要看一個人,一個讓我無法忘懷也無法原諒自己的人。
捧著花走進陵區時,遠遠就看見Lisa的墓前已經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影佇立。我們加快腳程走過去,那人聽見聲響往回頭看了一眼,正是Key。
“這兩天辛苦你了。”我知道這兩天因為家裡公司被盜的事我忙的分不開身,去警局領回Lisa的遺體,安葬等事都是Key在辦的。
“關於那些人……有眉目了麼?”Key搖搖頭表示沒什麼,然後緊追著問了句。
“……是,大概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他,注視著那嶄新的墓碑。
“你……跟那群人裡那個東方人好像很熟吧?”Key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明就裡。
“呵。”Key又淡漠的看了我一眼,“看得出你們關係不一般,如果真的抓到了他,你還會記得Lisa的慘死嗎?”問這話的時候他雙眼緊盯著墓碑上Lisa的照片,好似問的隨意,卻字字帶著壓迫。
我放下白菊,向Lisa鞠了一躬。然後起身回視Key: “這件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不論他是誰,Lisa的仇,我會報。”這話半真半假,也許只是敷衍Key,也許我心裡真有這麼個打算,我自己也說不清。如果最後,真的要在我和平次之間死一個來為Lisa致歉,我當然不會讓那個人是平次。
“按Lisa的心願去做吧,我想,她也未必願意……”剛剛還咄咄逼人的Key突然間又換了口氣,似乎只是為了逼出我的那句話。
又過了一會Key說了句有事就離開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一個勁的琢磨,只不過一個高中打工生,為什麼會把Lisa看得這麼重要?怎麼樣也及不上我跟Lisa十幾年的感情吧?還是說……
從進陵園起就一聲不吭的蘇暄走上來,一樣向Lisa鞠了個躬,然後問了發呆的我一句:“該走了吧?你不是還要去踩點?”
“怎麼說的跟做賊似的,”我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剛才那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不挺正常的……挺有趣的……”蘇暄聳聳肩表示自己完全不認識,問他做什麼。
“有趣的人……見得多了。只怕到最後,誰都招架不了,那就是恐怖了。”我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心裡一時亂了起來。真的已經到了敵友難分的境地了嗎?
“什…什麼?”蘇暄奇怪的看向我,我閉眼搖頭,“沒什麼,走吧。”
又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因為今天去的地方多,自己開車停來停去的也麻煩。我看了眼一開始死活要跟我出來,一副不帶他走就好像犯了遺棄幼兒罪似的蘇暄,想起他說“你別再把我一個人丟在Acike家成不,無所事事就算了,還要一副吃閒飯的樣子,再多呆兩天我身上肯定要長毛了。”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