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只能說,根據匯總過來的資訊來看,平次……他陷入了一個很大的麻煩裡。”聽見Grass開口,我和蘇暄都看向他。其實,對於今天平次的種種表現,我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只是不知道Grass所說的情況跟我的猜測是否相符。
Grass交叉著十指,回看了我們一眼,眼神中有一些擔心:“簡單來說,今天發生的事,警方只會備案,不可能抓到罪犯,他們不想管,也管不了,除非他們不怕連警局也被炸掉。”Grass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因為,今天跟著平次出現的那群人,都出自一個國際的黑道組織。這個組織沒有特定名字,只知道所有成員均以酒名作為代號,並大多數身著黑衣,道上通稱黑衣組織。”
果然是……我盡力穩住內心的驚訝,用我自己都不知道從哪發出的聲音問:“這麼說……Midori……”
“是日文的‘綠’……也是產自日本的蜜瓜口味的利口酒……”蘇暄接道,擔心的看向我,我搖搖頭示意沒事,聽見Grass繼續他的報告:“還有一個訊息,恐怕比這個更恐怖……四年前黑衣組織在日本的勢力因內亂而被清掃,損失了許多人力。這一兩年內,日本許多地方都出現了人口失蹤的案件,失蹤的多半是18歲以上的青年,範圍涉及各行業的精英。而這些失蹤的人,據黑道內的傳言,均是被黑衣組織帶走的,為了補充損失的人力。為了讓這些人才能被他們所用,他們研發出了一種藥,人一旦服下這些藥,就喪失了以前所有的情感記憶,卻保留了各自的技能,成為了他們的利益工具。這種藥的名字是LOS,Lose One’s Soul。”
黑衣組織……怎麼好熟悉,在日本被清掃?難道是指四年前在日本古堡的那場黑幫槍戰?對了,那次聽警方說先前進去的警員均被藥物導致記憶混論,思維斷序,這次的LOS難道是那些藥的改良版?平次……真的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
看得出我內心的起伏,蘇暄搭上我放在膝上冷汗直冒緊握成拳的手,我抬起頭,發現兩人都十分緊張地看著我。我扯著嘴角想笑,卻感覺以前輕易就能做到的紳士微笑竟然做起來如此困難。閉了閉眼,儘量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衝蘇暄點點頭,然後抽開了手,用終於找回的聲音道:“你們別看著我了,我沒事,這些事,我自己也猜測的差不多了。這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應該是平次吧。”
“說的對,不管平次是不是自願為他們做事的,一定要救他出來。我這邊會繼續探聽訊息,應該再過幾天能得到他們目前的據點。而且,依探所說的,那個遊戲他們這次沒有得手,也不會這麼輕易結束的,我想他們應該還會有所行動才對。不過,在目前尚未清楚對方目的和實力的情況下,你們絕對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已經再也損失不起一個人了。”
“嗯,我明白,好啦別都盯著我,我保證服從組織可以了吧。”我在Grass和蘇暄的目光掃射下舉雙手投降,真是,又被看出來了,看來那張撲克臉已經完全破功了啊,我無奈的放棄了想獨自找人的計劃。
這會緊張的氣氛才有所緩解,Grass大喊“餓死了,餓死了。”一邊去吩咐準備晚飯,蘇暄坐在我旁邊,在用手機查閱著什麼。我站起身,隨口說要去衛生間,離開了客廳。其實,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出我在想什麼罷了,因為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表情,是心疼,是難過亦或是……悲憤?是,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看出來這個明顯的圈套……以至於連累了Lisa……我為什麼當初要放開那雙手,為什麼要讓他離開我身邊……
就像Grass所說的那樣,我也看得出平次確實失憶了。那樣陌生的眼神和口吻,完全不像偽裝的。我真的笨死了,在平次出現在家裡的時候就應該有所察覺的啊……什麼故人咖啡館,什麼尋人遊戲……如果平次的失憶已經嚴重到連我都忘記的話,又怎麼可能記得只去過一次的Stand By U呢!
他們是跟著我進去的,是我把死神引到了Lisa面前。Lisa臨終前的那抹滿足的笑又出現在我的眼前,伸手進口袋裡握住她交給我的遺物,那尖刺的半月狠狠扎進了我的手心。白馬探,你在做什麼啊……不但救不出平次,甚至害死了Lisa,在這樣下去,任何在你身邊的人都十分危險啊!連自己都救不了還妄談救出平次,我果然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吧……
“白馬……”門外突然傳來蘇暄的聲音,我微微一驚。似乎,每次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的總會是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