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能先這樣了。”白馬將包後面的水瓶遞給平次,也一同坐了下來。
填飽肚子,兩人開始商討如何執行平次這個“偉大”的構想,最後決定先用線鋸將樹鋸斷,再利用槓桿原理將木材滾至崖邊。
一直忙到了傍晚,大汗淋漓的兩人才勉力將樹木拖運至峽谷邊,不過,一直被忽略的一個重大問題出現了。就算白馬很小心的計算,只敢削去樹上突生的枝幹,可是樹還是無法順利的架在兩崖之間的。一但在一邊將樹木推出,當推出的樹木超過它的重心時,樹木就會掉下去。
將兩棵樹木並排後,用大石塊和土壤將崖上的這頭壓實。在已經儘量推出很長的一段距離穩定不掉的情況下,離對面大概還有兩三米的長度。天已漸黑,能見度不算太高,如果今晚不過去,就只能等到明天了。
“我先過去,等我到對面你再走。”白馬用一種沒得商量的語氣對平次說,平次雖然有點不滿,卻也明白對於他們,誰先走,都是一樣的。
白馬踩上木橋,試著走了幾步,看來還算穩定,現在心下絕不能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崖邊按著樹木一頭,臉上明顯寫著“擔心”的平次,安撫的笑了笑,然後迅速的向前走,一步不敢停留,就怕打破現在維持的平衡。飛快地走到木橋前端,白馬藉助樹木的彈力,三兩步飛跨向對岸,穩穩落地。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白馬回頭招手向平次示意,讓平次也準備橫跨過來。平次速度一樣的快,從上橋走到橋中還不到五秒,可就在這時,原來還固定在一起的兩根樹木竟有點鬆動,平次再一腳下去,就滾動拉開了15厘米左右的寬度。
“糟!”平次見此狀,不敢再大步往前走,只得先險險的站在原地。可是一停下步伐,身子就無法保持在運動中的平衡感,平次站在兩根木頭上有點搖搖晃晃了。
白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以防萬一驚到平次,一失足會摔下去。幾乎就在平次停下身形的同時,白馬一個箭步跨立到崖邊,近到幾乎與陡峭的山澗壁站成一個平面,盡力向平次方向伸出雙手。
在半中間進退不是,平次嘗試著又向前走了一小步,而其中一根木頭也向外拉開了一點距離。平次身子一歪向旁邊傾斜了一下,好在立馬就伸平雙臂保持平衡。在平次搖晃的那刻,有什麼東西從平次的衣兜裡滑出,掉落進奔騰的水流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再不過去就更危險了。意識到這一點,平次快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抬頭看向白馬的方向,然後瞄準目標,一下發力向對崖奔去。感覺到腳下的木橋越來越不穩,離對面還有二、三米左右,平次咬牙起跳,大步一躍,如流星一般的飛到白馬面前,然後很自然的撞倒他,趴在了地上。
“真是……失敗的計劃。”白馬抱住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無奈一笑,然後就聽到對面“轟”的一聲,看來木橋算毀了。
平次起身,看著只剩一根的木橋,心想打這回去不太可能了,估計要去這半邊島上找一條新道。
“天要黑了,今晚就先暫時停駐這裡吧。”前方的一片樹林後像是連著座山,天色越來越暗,這時往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用拾來的枯枝燃起了篝火,平次又聽著音樂,靠在搭起的帳篷外假寐。白馬在四周繞了一圈,確定沒什麼不安定因素後,把火焰撥小,然後招呼平次進帳篷睡覺。
平次沒有起身,甚至沒有把眼睛睜開,悠閒交搭的雙腿上,腳尖還隨著節奏微微搖動。
“阿平,可以去睡覺了。”以為自己聲音太小的白馬放大了聲音又叫了一句。
“……探。”平次突然出聲,依然保持著著不變的姿勢,像是在自囈般的喃喃道:“我有點不想離開這裡了。就這樣與高山流水相伴,沒有世間種種令人煩惱的事,把什麼都拋掉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白馬微微一愣,隨即也在平次身旁坐下,仰頭看著深藍幕天。從這裡看星空與城市高樓的視窗看,感覺完全不一樣。沒有大廈林立的阻擋,也沒有烏雲煙塵的遮蔽,整個天空是一片空闊,心情也會隨之開朗,讓人產生一種這裡的星空比城市中的更亮,更美的錯覺。
“如果,如果真的可以拋開一切,我也想就在這裡,過自給自足的生活,不用去煩惱公司,學業,人際關係。可是,現在有太多的責任不是我們能隨便放下的。平次,等我們以後可以不再為這些事而奮鬥努力時,雖然,到那時我們可能都老了,但有了自由,我們就買下這樣一個小島,在上面生活,好不好?”
久久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