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踹了錢氏一腳:“皇阿瑪說得沒錯,你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還給爺養兒子,你配嗎?是不是爺應該將府邸交給你掌管,妄圖同福晉相比!笑話,福晉端莊公允,同爺是少年夫妻,你連福晉的一根頭髮比不上。”
錢氏顧不得胤禛踹的胸口疼,一骨碌起身抱住胤禛的大腿,嘴角滲著血絲:“奴婢是想幫四爺。”
胤禛甩開錢氏,苦笑道:“你還是老實點好,爺降位為貝子,你還想怎麼幫?直接宗室除名嗎?你方才沒聽見皇阿瑪說的話,只要你再用算計,皇阿瑪不會找你,而是找爺!爺可以不要那個位置,但爺不像你,爺不能不顧祖宗。”
“四爺。”
錢氏聲嘶力竭的喊道,但喚不回胤禛的回應,“四爺,奴婢曾經···曾經···”
錢氏不想主動提對胤禛的救命之恩,胤禛背對著她,“告訴你,爺愛重福晉,在爺心裡任何人都越不過福晉,夢馨有冠世侯為兄長,然爺沒想過福晉出事,她是爺明媒正娶的嫡福晉,這一輩子都是。”
“四爺可知曉四福晉···”
“知道又如何?無論是誰做到福晉的位置都會做。福晉還算公允,同爺一路走過,遠非你們可比。如果爺為了美人,為了你們背後的家族便暗害嫡福晉,你有沒有想過,爺今日能捨棄福晉,明日就能捨棄你,你以為你比福晉多什麼?”
胤禛冷笑連連,錢氏也好,佟佳氏也罷,她們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受了嫡福晉的委屈,但既然來做側福晉,受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她們真會想,怎麼都認為自己會為了她們厭棄烏拉那拉氏。
大婚後在宮中步步驚心的日子是烏拉那拉氏陪著他走過來的,開府時的艱難,胤禛記憶猶新。
德妃雖然給了他一些銀子,可德妃原本孃家就不行,孝懿皇后是給他留了銀子,可胤禛在太子等人的監視下敢動用這筆銀子?內務府不會給胤禛通融,這種窘況下,是烏拉那拉氏拿出了陪嫁幫襯胤禛度過難關。
胤禛辦差後還上了烏拉那拉氏的銀子,甚至給她更多,但銀子是還上了,情分胤禛還不上,只能銘記在心。
從錢氏暗指烏拉那氏善妒刻薄,但她容忍了佟佳氏,只因為自己和佟佳氏情投意合,容忍了李氏生下的兒女,容忍了他後院的女人,胤禛不知旁人的妻子如何做,但很少有人比烏拉那拉氏做得更好。
如今烏拉那拉氏陷入昏迷,起因也是為他,胤禛捨棄烏拉那拉氏,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胤禛坐在馬車裡生悶氣,為自己的爵位,更為了在她們眼裡自己畜生不如。
錢氏不可能同胤禛同車,高無庸找了一輛尋常的馬車,將她請進去,馬車簡陋寒酸得讓錢氏難過,她辛辛苦苦的謀算,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還趕不上歷史上的鈕鈷祿氏,起碼鈕鈷祿氏明擺著是胤禛的格格,她只是民女。
胤禛降位為貝子的訊息,在胤禛回來之前便傳遍了四爺府。佟佳氏安撫著慌亂的後院女人,夢馨懶洋洋的進門,聽見李氏等委屈的哭泣,夢馨道:“這麼委屈找皇上去說明白,四爺沒準會感謝你的。”
“西林覺羅妹妹少說一句,她們是擔心四爺。”
佟佳氏努力的為她們辯解,夢馨翻了翻眼瞼,“我沒說他們不擔心四爺,不是給她們指一條明路嗎?光在府裡哭,旁人還以為咱們府裡不服皇上的聖旨,到時再彈劾四爺一個罪名,怕是貝子都保不住嘍。”
夢馨話語裡隱約有幸災樂禍,是的,胤禛成為貝子她很高興,證明歷史不是不能改變的,也許胤禛到頭來會錯失帝位,嚴格說起來九龍的素質都差不多,換個人當皇帝,夢馨絕對能壽終正寢,她只是在四爺後院囂張罷了,在外面風評雖然是粗俗,但還算不錯,不睡誰都像胤禛一樣小心眼,皇帝下令休弟媳婦,況且她也不算是弟媳婦,休了也是好的,帶著銀子江南買個莊子養老,她可不是八福晉會羞憤自盡。
“爺是貝子,你很開心?”
胤禛在門口聽了一會,旁人聽不出,他還能聽不出?胤禛一把扯下簾子,幾步衝到夢馨面前,漆黑的眸子含怒,夢馨下一刻用帕子捂臉,“爺···您終於是回來了,妾就在您身前哭。”
佟佳氏捂了捂額頭,夢馨拽著胤禛的袖子,哭得那個傷心啊,胤禛直接拽夢馨去佛堂,“錢氏交給佟佳氏處置,西林覺羅陪爺抄寫千遍經書。”
作者有話要說:胤禛雖然對女人很渣,喜新但不會厭舊,烏拉那拉氏陪胤禛走過,如果他一點感情都沒,隨便就喜歡上了什麼人,不顧她同弘暉的性命,那就不是渣男,而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