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中留存?
電光石火的瞬間,羽隊長收起槍,大聲的招呼軍人們上車躲避危險。汽車的堅固,對付再兇惡狗,就是固若金湯的堡壘。牧民們就是擋不住狗,也不會給軍人造成危害。
說來也奇怪,兩隻惡狗看到主人後,只是汪汪了幾聲,掉頭又順著原路跑了,幾個壯實的漢子也掉頭回來了,向著沒有棚蓋的馬廄跑去。那位老媽媽突然的跪倒在雪地裡,呼天搶地的哭嚎了起來。
幾個壯漢騎著馬箭一般的跟著狗跑了,一頭霧水的羽隊長從車裡下來,來到嚮導的身邊,問他是怎麼回事?
嚮導結結巴巴的說了老半天,羽隊長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來,這家還有一個姑娘出去放牧了,那兩隻狗就和她在一起,現在狗回來又跑了,說明姑娘一定是遇到危險了,一家人非常的著急。
就要帶隊離開的羽隊長一看,就這麼離去說不過去,不知道放牧的姑娘遇到了什麼危險?如果不去援手,於心何安?他轉身對劉曉強說:“讓竇一勃帶上他的班,跟上牧民去看看,如果需要,不惜一切代價把牧民的姑娘救回來。
接受命令的竇一勃,神情嚴肅的帶領著五臺車,風馳電掣的離去了。劉曉強卻擔憂的說:“隊長,竇一勃能行嗎?他牛皮哄哄的能靠得住嗎?萬一他再出什麼危險,我們就回不去了?”
“給他個表現的機會,如果他完不成任務,回去就讓他餵豬去,或者調走。”
“他的背景和我一樣複雜,弄不好會對你不利。”
“嗯——你比他還複雜,我都沒有在乎,他就更不是一碟菜了。其實,他和你一樣是匹千里馬,只是缺乏伯樂發現他。我想把他培養成和你一樣彪悍的兵,讓他當軍長的爸爸把我們高看一眼,對我們整個車隊來說,就會受用無窮。”
“你有把握嗎?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當然,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廢物,廢物只是放錯了地方。竇一勃只是沒有遇上我們這麼和他過不去的厲害對手,也沒有看得起他的人,所有,就沒有用武之地。現在給他機會,如果他把握不住,就成了朽木不可雕也,他就怪不得我們了。
“但願如此,我當心適得其反?”
“不會得,對他要有些信心,給他轉變的時間。”
說話的功夫,隆隆的汽車聲從遠處傳來,五臺車還是風馳電掣的從地平線上飛馳而來。竇一勃的車來到羽隊長的跟前停下,從車上跳下來後,又從左面的車門子裡抱出一個人來,迅速的抱進氈房裡,轉眼之間又出來來到羽隊長劉曉強的面前立正敬禮:“報告隊長排長,九班長竇一勃完成任務,車輛人員全部安全,請指示?”
羽隊長和劉曉強相互的看了看會心的一笑,羽隊長說:“上車返回。”
“是。”竇一勃畢恭畢敬的敬禮轉身走了。
羽隊長和劉曉強走進沒有進去過的氈房裡,看了看被母親摟在懷裡,沒有被凍昏迷的姑娘,渾身就是一顫。
草原上的男女應該是五大三粗體格健壯,可這個姑娘卻小巧玲瓏面板白皙,就像大城市的姑娘一樣,有著嫵媚動人的氣質,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羽隊長看了看姑娘沒什麼大礙,轉身出了氈房,就要乘車離去。
遠處一團雪霧飄過來,騎馬的幾個人也來到了,身後跟著的兩隻黑狗,吐著長長地舌頭,嘴裡呼著急促的白氣,看起來兇猛異常,令人生畏。
看到人來自然高興,看到狗來就有些擔心的羽隊長手一招,全體軍人都上車躲避。騎馬的一個漢子看到軍人的反應,他勒住馬頭轉過身,對著兩隻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聽話的狗立刻停止不前了。
無法挽留的軍人就要啟程,牧民們依然是不依不饒的挽留著,羽隊長被牧民的真情感動著,開車不能喝酒的規定也遵循著,他無法向聽不懂漢話的牧民解釋,只能叫來懂一點漢話的嚮導,向他說明不能喝酒的原因,讓他向牧民轉達。
真情道別的場面感動著軍人,軍人的精神和行為也感動著牧民。
人間真情,演義在這雪海的深處,身臨其境的人們,都在心靈深處有一股暖流在湧動。
汽車發動起來了,軍人們坐在車上與牧民告別,那位老媽媽已經哭成了淚人,她用左手端著酒碗,用右手的中指沾著碗中的酒,把酒彈向空中,也彈向汽車裡的軍人們。
汽車塗塗的啟動了,牧民們更是情緒激動的向軍人揮手告別,而那位老媽媽卻用雙手端著酒碗,高舉在自己的眉心前,高聲地唱起來了。他們聲音是那麼的高昂悠長,動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