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很想問卻不敢問,因為一般情況下,師父都是保持著老祖宗留下的傳統思想,那就是食不言寢不語。
好不容易晚飯過後,師父推開飯碗,待田小三收拾完飯桌上的殘局,我們再次聚集在堂屋之中。
我剛欲開口詢問,卻被師父似有預見性的伸手擋下,並開口吩咐道:“今晚有兩件事要做,務必要在明早天亮之前把兩件事全部做完,所以大家要分頭行事,小三,你今晚務必要找到一個扎紙匠,請其在一夜之間趕工一百零一雙紙鞋出來。”
“紙鞋?”田小三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巴,然後便點頭道:“鎮子的最東頭有座土地廟,就挨著土地廟住的一位老爺子,姓段,在我們桐窯鎮非常受人尊敬,且輩分最長年齡最大,名叫段懷恩,當然我們後輩都稱其為段爺爺,有這個手藝,段爺爺年紀不小,據說剛過了七十大壽,不知道還能否在一夜之間做這麼多事。。。”
師父臉色一肅,道:“必須要在天亮之前趕出來,而且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也務必要讓段老爺子守口如瓶,至少在這幾日之內不能向外透漏口風,一百零一雙紙鞋也並非只要讓他做,你在一旁看會之後自己也可做,但這些紙鞋一定要講究,必須要用生漿糊粘連,雜糧面不能用,一定是純白麵粉,還有就是紙鞋都統一用藍色紙,唯獨九十九雙之外的那兩雙,鞋沿也就是鞋幫,要用紫色紙鑲嵌,還有鞋頭上的雲頭要回旋狀,切記此二點,去吧。”
田小三有些迷惑不解地抓了抓後腦勺,但師父已經將做法做工說的很清楚,他不明白的或許就是此物的用途了,當然我眼下也不清楚。
望著田小三興沖沖地走出大門,我立刻問道:“師父,那紙鞋。。。”
師父神秘一笑,打斷了我的話語,然後冷聲道:“現在不可說,三日之後你們自會明白,對了,你今晚也休想睡覺了,今晚也是你跟著為師修道以來的第一次賦予重任,我給你殺鬼咒以及鎮邪咒幾道,你湊成一百零八張畫出來,子時開壇敕符,且不可偷懶!”
我心裡一陣激動,我真是可以畫符了嗎?嘿嘿!看來我在師父身邊還是有些作用的嘛!
對於畫符的儀式我當初在馬鞍村時就已經學會,但是真正的上手做法去畫符,還確實沒有過,沒想到這次一下子要畫一百多張,我真想一口氣畫出一千張一萬張出來才過癮,至於師父所說的偷懶,那是絕無可能的。
或許是看到我臉上的興奮之情,師父卻是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我忙謹慎地問道:“師父,那您今晚做什麼?危險不危險?”
師父聞言愣了一下,當即一本正經地道:“不危險,只是睡覺有什麼危險的。。。”
說著,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師父緩步走進房間,師父原來是要睡大覺?!我猛然覺得一百多張符咒畫出來會不會很累?好像平日裡師父只畫了幾張符咒便累得滿頭大汗,那我。。。
我不自覺地看向卜一缺,卜一缺馬上攤出雙手嘿嘿一笑,隨之佯裝鄭重地憋笑道:“好兄弟!今晚就看你大展身手了!我這腳傷未愈,只能不停的漏氣,沒辦法幫到你了,只好忍痛去睡覺了。”
“我。。。”怎麼都表現得好像很為難一樣啊?我恍然有點被耍的感覺。
就在師父即將關門的瞬間,我終於忍不住道:“師父,我一個人畫符,你們反而都去睡大覺,這太不公平了吧?”
原以為師父會弄出個正常點的理由,說什麼讓我多磨礪多鍛鍊也成,哪知師父破天荒地微微笑道:“誰讓我是師父你是徒弟呢?俗話說師父動動嘴,徒弟跑斷腿,你小子以後就等著吃苦吧,為師我先睡覺嘍!”
師父說完一把關上房門,我呆呆地坐在堂屋內,心裡立時有千萬憋屈卻不知該如何發洩,嘿!這算什麼事兒啊?!沒想到師父陰徒弟也是沒商量啊,而且還如此之狠,直至我無言以對。
突然間,那深埋在我內心深處的一句無上尊稱終於破土迴歸,我憋著一口氣對著師父的房門悶悶叫道:“大板臉!”
當然,此話的音量也是象徵性的小一點,甚至我自己都沒有聽清楚,可是我認為我的嘴巴張的足夠大,一番炮轟下來,我心裡平坦許多,然後關上堂屋房門,找到一塊乾淨地兒,盤膝而坐,左手掐出道指,此刻畫符肯定是不行了,必須要先把心靜一靜,唉,都是給這個大板臉給氣的。
誰讓人家是師父呢,我只能默默地接受現實,自我安慰漸漸奏效,待心神念集中之時,我睜開雙眼,此時約莫在亥時與子時之間,我拿起師父為我準備好的符咒,先默記於心,然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