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帳篷,前後左右都是白布掩蓋,另外長輩不能對著晚輩親面哭喪,因為這個輩分問題,所以此時的師伯和師伯母都坐在正屋廳室內眼睛紅腫地發呆。
看到楊遠山,師伯立刻站起身迎上前道:“遠山,那個畜生可曾追到?他在哪裡?!我要讓他變成鬼為我女兒做牛做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楊遠山輕嘆一聲,伸手拍了拍師伯的肩膀,道:“蕭秉生已死,當時顯宗的谷潭也在場,蕭秉生陷害我們不成,被谷潭當場震死了。”
“谷潭?!他。。。”師伯似乎對那個怪老頭也很熟悉,當即搖頭嘆道:“那這麼說,玉符一定是被谷潭拿走了?唉!都這麼些年了,你們兩大分支本屬一脈,為什麼不能合力尋找那八件至寶呢?”
楊遠山立刻臉色一肅,道:“師兄!顯宗和密宗一向不和這你是知道的,再說我和那個老傢伙的師承以及所修習的道術都是不相上下,為什麼要讓我向他低頭,他為什麼不能主動與我和解?!”
師伯頓時又搖了搖頭,道:“你們吶。。。要知道你們兩大正宗分支若是不能同氣連枝,那還不被陰邪有機可乘嗎?遠山啊,沒想到多年過後的你還是一點沒變,再說那個谷潭也是,你們非要爭個你高我低的下場,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是要吃虧的。。。”
楊遠山沉默不語,但馬上岔開話題道:“對了,悅悅的魂魄可曾召回?”
師伯當即擺了擺手,道:“遠山吶,我現在的心情你應該明白,心緒已亂,哪裡還能做法啟壇,這些事就由你來幫我處理吧,對了,悅悅的陰宅我已經事先定下了,就在這座莊院東北半里外的山坡下,那裡背山面水,悅悅啊從小就喜歡安靜,並且也很喜歡乾淨秀麗的地方,那個地方很適合她了,你看著安排吧。。。”
我看到師伯說著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最後一句說完已經哽咽得發不出一絲聲音,扭頭回到一旁坐下,和師伯母一樣,繼續盯著外面的白色靈帳發呆。。。
第三十一章 宗師指
楊遠山走到靈帳前,掀開看了一眼,然後又蓋下,轉身看向我道:“初七,準備紙筆墨刀繩!”
“啊?”我一時愣住了,或許是楊遠山說的太快,也或許是我正在為靈帳內的蕭悅傷感,當即咂了咂嘴巴,呆呆地看著楊遠山。
楊遠山輕嘆一聲,道:“準備符紙、毛筆、硃砂墨、符刀、紅繩!你滿腦子都是想什麼呢?”
“哦。。。”這次我倒是聽得清楚,趕忙小跑向後院拿楊遠山的粗布袋,在臨近房間的剎那,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長廊的盡頭,只可惜,蕭悅永遠不會在那裡等我陪她聊天了,唉。。。
待我將粗布袋拿回,楊遠山則就近向一個男僕吩咐道:“取一碗清水,一截柳樹枝,另外還有香燭,對了,我這裡沒有硃砂,順便帶點硃砂出來。”
我將粗布袋遞給楊遠山,並奇怪地問道:“師父,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用啊?”
楊遠山或許是看到我對這些東西幹興趣,便隨口道:“這些東西自然是用來收魂的,蕭悅的魂魄不全,一定要儘快將她的魂體找到,那樣她才能安心下地,對了,為了表達對那個吊死鬼的感謝,我一會兒做法可連同他的妻子的魂魄一起收回來,你將手帕取出,放在靈帳的另一邊,剩下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切記不可做錯一步,否則。。。”
“否則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下面的楊遠山卻又不說了,這個大板臉,有事沒事總是喜歡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人!
法壇很快準備妥當,楊遠山先用臉盆的水洗了洗手,再用整潔的黃布擦乾淨,然後走到法壇前點燃三柱清香,對著香爐拜了三拜,最後捏住清香繞香爐一週,便插入香爐內。
也難怪師父這次做法事這般慎重,可見他對師伯是何等的重視,不過若是換作我,說不定會更加慎重吧。
法壇設在靈棚和另一邊的手帕中央,而且距離二者也很近,楊遠山拿起兩把符刀和兩根細長的紅繩遞給我,道:“將紅繩的一頭系在符刀的刀把上,另一頭則系在蕭悅的手腕上,然後將符刀遷出庭院,插在大門外三尺處的地面上,那塊手帕如法炮製,為了避免她們走錯路上錯身,兩把符刀要間隔三尺之距,中間壓一塊青石,去吧。”
我立刻揣著紅繩符刀走進靈帳,入眼的是蕭悅的慘白且發青的面容,而她的脖頸撕裂處似乎被人處理過,像是用白麵粉嵌合起來的,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夜我所見的白色衣裙,我心頭一酸,蕭悅是除了吳大先生和師父外,唯一願意和我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