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活動,因此很少有人看見過它,而這隻貓,”老鍾嘬了一下牙花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人工馴養的!”
就在我們進行學術研討的時候,那邊的爭鬥已經告一段落了,那隻毒獴兇相畢露,而那隻黑貓則是有點兒力不從心了。不過從身上撕咬的痕跡來看,黑貓還是佔了上風。
“人工馴養的?”我有點兒不解,誰會養這麼兇、這麼大的一隻野貓?老鍾一指那具屍體,“他,他馴養的!”
就在老鍾一指那具屍體之際,手裡的旋風鏟頭終於不堪重荷一下飛出來,重重地砸在了那具屍體上,兩隻酣斗的怪物都一愣,那隻野貓突然像發瘋了一樣直撲老鍾過來。
我一個箭步上去,就像抽擊一個飛來的棒球一樣,用手裡的竹管擊中了那隻黑貓,橫飛出去的黑貓好死不死正好撞在了一根銅刃上,鋒利的銅刃立刻刺穿了那隻黑貓的身體,鮮血從貓身上噴湧而出。那隻貓似乎掙扎了幾下就無力地垂頭了。
我有點兒發愣,就見那隻貓的傷口上面迅速收斂起一片片黑灰色的物質,不大會就顫巍巍地長出來幾根灰色的小蘑菇,隨著血液播撒面積的增大,那些蘑菇迅速在貓屍上開始四面開花,一會兒就佈滿了整個屍體。那根穿過貓屍的銅刃原本深色的刃面就像是起了銅鏽一般開始變成金燦燦的黃色。
我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嚇得一愣,這才注意到原來身邊的這些銅刃這麼可怕,幾乎在一剎那之間就把一隻活生生的黑貓變成了一塊長毛的爛饅頭。
“這麼忠心護主的盜獸就這麼被你給殺了,”老鍾似乎有些惋惜,他指指那具躺在銅刃上的屍體,“這個人似乎大有來頭啊!”
“這隻貓和毒獴鬥了有幾天的時間了,我估計從這個人死在這裡之後,這隻貓就一直待在這裡,屍體上的這些毒菇是毒獴的最愛,引來了居住在地下的毒獴,但是食用過毒菇的毒獴會被蘑菇激烈的毒性暫時麻痺得不能動彈,這隻黑貓一直守護著這具屍體,和破壞屍體的毒獴爭鬥,也許剛開始毒獴佔不了什麼便宜,但是隨著這隻黑貓由於飢餓而變得虛弱,這隻毒獴開始有恃無恐地噬咬這具屍體。”經老鍾這麼一說,我有點兒愧疚,好像誤殺了忠僕,便四下裡搜尋那隻毒獴的下落,準備殺之以祭奠那隻傳奇的黑貓,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毒獴的影子。它一定是趁我們剛才注意黑貓之際溜走了。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測。”老鍾又補充的這句差點兒沒把我氣壞,搞得我剛才好像真的成了反面人物,弄了半天也只是他的推測。“這需要我們檢查這具屍體的隨身物品,我要確定一下他的身份。”老鍾輕輕抬腿開始朝屍體邁進。
而我,則不聲不響地去把那隻插在牆上的青銅匕首拽了下來。沒想到賣相不好的匕首竟然如此鋒利,比畫了一下,依然用油布包了沒敢往後腰別,而是插在靴子裡。
老鍾絲毫沒有注意我的這些小動作,他還是很小心地在接近那具長滿了蘑菇的屍體,在確定無害之後,老鍾用旋風鏟輕輕地插進了屍體下面,然後慢慢把匍匐在青銅刃上的屍體翻過來。
如果說還有什麼動作能夠表達我震驚的心情的話,那就是我死死咬住的嘴唇了。因為翻轉過來的屍體,已經赫然沒有了面目,其他的地方都完好如初,只有臉部像是被扒光了一樣成為光禿禿的白骨,就在正面,他沒有長滿蘑菇的地方,依稀還能看到沒有完全破爛的特種部隊作訓服,帆布製作的護肘還帶著一個鐵錨加上十字劍的臂章。我心裡一動,對於一個偽軍謎來說,這個標誌簡直是傳說中存在的傳奇一樣,沒想到會戴在這樣一個人的手肘上。
那隻手緊緊地扣住了一個青色的玉匣,匣的周圍暗紋纏繞,一顆暗綠色的寶石緊扣中間,就在老鍾挑開手臂想要把玉匣撥過來時,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臂,緊緊地按住了老鐘的旋風鏟,那隻手臂上,長滿了蘑菇。
老鐘好像被電擊了一般,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就在老鍾想要挪開旋風鏟之際,那隻手已死死地攥住了鏟頭。
原本以為已經死掉的屍體,竟然,活了!
我們已經傻了,因為無論是我還是老鍾都不曾想到傳說中的戰國金屍真的會自己活動,而且就在四隻眼睛的注視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毛茸茸的灰色蘑菇,膨脹得有點兒變異的體形,一隻手裡扣著造型神秘的玉匣,另外一隻手攥緊了老鐘的旋風鏟,兩條腿慢慢地從密密麻麻分佈的銅刃裡抽出來。他用類似一種昆蟲蜷縮的姿勢一點一點地把身體抬高,然後猛地鬆開老鐘的旋風鏟,用那隻看不出來原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