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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尷尬地撓撓頭:“啊,這雞骨頭都已經燉爛了,嚼嚼就碎了,想著吐出來多浪費,就和著飯吞了。”
陳薇心痛道:“知道你這段時間累了,吃幾塊雞骨頭算得什麼?明兒我就把兔子殺了。快把飯吃了吧。”
王路看了看陳薇有些消瘦的下巴,又看看碗裡她讓過來的飯,有心想扒還給陳薇,卻鬼使神差地搬起碗,兩口就把白飯給吃了。
也只有白飯了,桌子上的菜也就是幾顆野蔥和以前王比安採來的曬乾的蘑菇,在熱水裡過了下,直接擺盤子裡,讓大家沾著醬油吃。
原本,家裡的食物是計劃好的,還能撐段時間,但因為喪屍和智屍大舉突破後山,王路等人忙於拼命,陳薇也豁出去了,天天米飯管飽,肉食不斷,大有成敗在此一舉,散盡家財和喪屍智屍搏命的架勢。
如今崖山暫時平安了,但糧食危機卻又迫在眉睫了。
這天半夜,王路醒了過來。
他是被餓醒的。
飢腸轆轆,都能感受到腸子在蠕動。
真見鬼了。
王路乾嚥了口涶沫,晚飯明明吃了很多的說。
王路飯量其實並不大,以前在單位時,一餐也就三兩米飯的標準分量。人之所以胖,只是懶得運動以及消化吸收太好,典型的喝涼水也長膘。
後來和喪屍拼殺,幹上了體力工種,飯量就大了,再加上早期崖山缺肉食,只能多吃點飯。
但是,今天明明連陳薇的飯也讓給自己吃了。怎麼還會餓。
惟一的解釋是。沒油水。
除了雞骨頭湯,真是一點油水都沒有啊。
王路忍著肚飢。翻了個身,正好聽到王比安在高低床上吧咂著嘴,這小子,肯定也嘴饞了吧。正在長身體啊,這樣清湯寡水的伙食。可不行啊。
接下來幾天,還是有雨。
雨下得讓人心煩,但也有好訊息,後山再沒有喪屍或者智屍突破了。
這天。王路找到了封海齊:“恐怕得下山走一趟。”…;
封海齊似乎就等著王路來說一樣,淡然道:“吃的不夠了?”
王路聳了聳肩膀:“這幾天大家沒什麼活動,吃的飯量也少點。也就是摘摘野菜,可你也看見了,這後山能找到野菜的地方,都被我們扒拉乾淨了。陳薇今天要殺最後的那隻兔子了,再想吃肉。就得殺羊了。米倒還有點,梨頭有奶粉和黃豆,她倒是最不需要為吃飯擔心的,只是,我們總不能等鍋裡沒米才下山。”
封海齊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沒了吃的,人心理一恐慌。有十分力氣也施不出七分來了。
“你想怎麼著?”封海齊問道。
王路道:“山下的鄞江鎮上,有我和謝玲以前收集的物資,都收藏在民居里,如果能靠近鎮子,從民居樓房頂上爬過去,就能弄到吃的。”
聽起來很方便很簡單。
但問題是,怎麼下山?前山已經被斷門石堵上了。就算是扒開斷門石旁邊的那條石縫,又怎麼突破山道上成群的喪屍。
封海齊細想了想,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如果僅僅是山道上的那些喪屍,我倒有把握能清除。但問題是,山下的屍潮至今沒退,我殺多少,它們就湧上來多少。就算我這把老骨頭抗得住,又怎麼能陪你衝到鎮邊,再護送糧食出來,然後運上山?這環環相扣,無論那一環失敗,我們不但不能弄到糧食,而且必定送命。”
王路臉帶疲倦,封海齊說的這些,他哪裡又不知道,但問題是,他實在撐不住了。
餓,太餓了。
這段時間來,王路每時每刻都陷在深深的飢餓感中,哪怕是剛剛吃了飯,一轉背,王路就又餓了。
王路以為這是因為油水不足的原因,他偷偷幹了件很荒唐的事――前幾天陳薇殺了第一隻兔子給大家吃時,剩下的骨頭又燒了幾回湯,王路藉著倒垃圾的機會,把最後煮得發白,連一星半點肉絲都被啃光,再也咂巴不出滋味,正當垃圾扔掉的骨頭,揹著眾人,都嚼碎吞到了肚子裡。好歹,這也算是肉食啊。
然而,他還是餓。
王路不敢多吃飯,一來,米飯本身就不多了,二來,他如果多吃了幾口,陳薇就會相應少吃幾口。陳薇省飯給大家,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無論大家如何勸說,甚至謝玲硬把飯盛到陳薇的碗裡,陳薇都藉口說自己吃飽了,又把飯讓出來。
陳薇不吃飯,總不能填鴨一樣硬塞啊,